的女性!
乌突利王想用美酒佳肴招待硕王夫妇,为硕王妃压惊,可顾衡冷脸拒绝了乌突利王的盛情,言明是有事要与乌突利王相商。
男人们有事商量,女人们则识大体的避开。古丽兰本来还想跟着一起去听听,却被大王妃严氏给叫住拖走! 严氏将硕王妃迎到自己居住的屋子里招待,言行举止皆应对得体、不卑不亢。
段玉苒落座后打量了一番大王妃严氏居处的布置,发现这间屋子的布置与大荣国富贵人家的陈设没什么区别!虽然也有一些乌突利民族的风格,但大部分家具、器皿都是大荣之物。
“王妃受惊了。”严氏坐定后关心地望着段玉苒道,“腹中的小世子没有什么大碍吧?”
段玉苒收回视线,最后落在了严氏的身上。
“孩子和我都很好。”段玉苒勾了勾唇,淡声地道,“其实我在塔格兹部族这半个月一直过着被礼遇的日子。”
严氏怔了一下,她以为段玉苒在塔格兹吃了不少苦……那么一个贫穷、落后、刁民倍出的部族,怎么可能会善待大荣的王妃呢?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严氏虽然不相信段玉苒的话,但脸上还是作出欣慰的样子,“王爷为了王妃被劫的事大动肝火,还险些波及到我们乌突利。今天看到王妃无事,我的心也就放下了。”
“听说大王妃也是大荣人?”段玉苒挑眉望着严氏道,“而且还与塔格兹酋长有旧?”
严氏脸上和善的笑容像是被人用刀戳了一个窟窿!要笑不笑的僵在脸上异常诡异!
“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严氏收起笑容,将腰背挺得笔直地望着段玉苒,“我过去虽是大荣人,但现在已经是乌突利王妃。而且在塔格兹的那些往事都已经过去,还请王妃切勿再提。”
“呵呵。”段玉苒掩口轻笑两声,并没有因为严氏带着敌意的态度而不高兴。“大王妃放心,我并不想提你的过去。只是最近听了一个有趣的故事,很想说来与大王妃分享。”
严氏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冷了,但内心却是慌张不安的!
“王妃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想必也是疲累的,不如我命婢女为您准备……”严氏想岔话题,并不想听什么故事!
“阿娘,王妃要讲故事呢!”从回到乌突利王城就一直沉默不语、少了以往活泼的古丽兰突然开口道,“阿娘您不想听,我倒想听听是怎样的故事!”
严氏眼中闪过恼色,转头对古丽兰道:“阿兰,你不要胡闹!王妃一定很累了,你怎么还缠着王妃讲故事?”
古丽兰望着一直敬爱、佩服的母亲,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阿娘是不敢听吗?”古丽兰颤声地问。
“……”严氏抿唇不语,神色更加沉凝。
看着这对母女间起了嫌隙,段玉苒也没心思开解她们!
从腰带间抽出一支闪着油亮光泽、却褪了色彩的竹笛,段玉苒举起来请大王妃严氏看。
“大王妃觉得这支笛子眼熟吗?”段玉苒将笛子在指间转了两转,双眼视线不离严氏的脸!
严氏看到那只似曾相识的笛子,身子如同被雷霹中般僵住了!
“是有些眼熟。”严氏并不否认,反而承认地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当初我留给小老鹰的东西。十六七年过去了,想不到那孩子还保存得这么好。”
“阿娘,谁是小老鹰?”古丽兰扬声问道。
段玉苒这个时候还真有点儿佩服严氏了!莫非这就是先置死地而后生?
严氏刻意忽略段玉苒探究的视线,闪避的看向古丽兰,用哄孩子的口吻道:“小老鹰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
“同母异父?”古丽兰的声音更尖锐了,人也从椅子上站起来!“既然是阿娘您的儿子,为什么我从来没听阿娘提起过?也从来没有见过?我那位阿哈现在在哪里?阿娘为什么离开他?”
严氏一开始还能镇定,但被古丽兰这样咄咄相逼的追问后,她的眼眶就有些微红起来!
古丽兰的眼圈也红了,屋里的气氛尴尬起来。
“十七年前,小老鹰六岁的时候,生母与别的男人有了私情、还怀了孩子。他的父宽厚仁慈,也早就看出年轻的妻子在自己身边过得并不过快乐的事实,就成全了小老鹰的母亲和那个男人。”段玉苒将笛子放到膝上,用手轻轻抚着光滑的笛身,用娓娓道来的语气讲述着故事。“女人为了自己的幸福,抛下了自己的孩子和情人离开!在离开前,女人留给小老鹰一支笛子,还对他说‘等你学会了阿娘常吹的那支曲子,阿娘听到笛声就会回来了’。” 严氏的眼中落下了泪水,但她并没有打断段玉苒的讲述,只是用悲凄的眼神望着女儿古丽兰。
“六岁的小老鹰努力的学着吹笛子,因为他想早点让阿娘回来。从吹不响笛子、到吹出声音,小老鹰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段玉苒抬头看向还在装模作样、试图用眼泪取得女儿原谅的严氏,语气嘲讽地道,“大王妃知道为什么小老鹰花了两年才能将笛子吹出声音吗?因为他的力气太小了,又没有人指点,全凭自己摸索!别的孩子用一个月能作到的事,小老鹰却花了两年的时间!”
严氏拭了拭眼泪,神情又恢复了高冷地道:“当年我离开托日察是有原因的!小老鹰是托日察的儿子,托日察也不会允许我将他带走!”
段玉苒冷笑了一声,将一直小心对待的笛子扬手扔到了严氏的脚下!
“小老鹰长大了,变成了英俊强健的小伙子,也学会了一支名为《思乡》的曲子,经常在傍晚时分坐在土堆上吹这支曲子!可他一直没有等到阿娘的归来!他的阿娘忘记了曾对他的许诺,但小老鹰却没忘了有记忆起与阿娘生活在一起的一点一滴!哦,对了!塔格兹语中,老鹰翻译为木哈赞!大王妃应该不会忘记吧?方才您提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故意翻译成大荣话叫他小老鹰,是在怕什么?”段玉苒冷哼地道,“其实一个六岁孩子的记忆毕竟有限,又怎么会记得和理解抛弃自己的母亲曾说过的那些话的意思呢?就算他小时候听阿娘说她是大荣的官婢、十分想恢复自由身回到故乡!恐怕随着年纪增长也不会记得太清楚、还念念不忘!”
严氏的心越来越慌,脸上的表情无法再维持镇定和高冷,腾的站起身子对段玉苒道:“王妃想说什么?您是想讲这段往事来羞辱我吗?我是乌突利的大王妃!不再是大荣的官奴!还请王妃为了两国的友好,不要再提往事!”
段玉苒撇了撇嘴,用手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淡声地道:“大王妃那么聪明,我不信你没有听懂我想说什么!你在木哈赞成年后与他有过书信往来吧?在信中是不是写了很多你的无奈、你对他的歉意和思念?用这种办法将本已经快对生母失望、死心的孩子再度燃起对亲情的渴望,然后大王妃再加以利用和适当的指点……我还奇怪,木哈赞是怎么想到用绑架我来威胁王爷,进而达到替生母讨回自由身这个法子的!这其间少不了大王妃您的指点吧?”
“这都是王妃您的猜测,并不是我做过的事!我与木哈赞没有……没有再联系过!”严氏矢口否认道,“王妃这样质疑我,也是对乌突利王族的一种侮辱!两国……”
“行了,严氏!”段玉苒不屑地摆摆手,决定彻底打压严氏的嚣张!“什么王族?什么两国?猴子穿上衣服就是人了?可别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