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灾啊,我也是,不过我运气没有你们那么好,我当年去官府,被直接分配到了这个岛上,已经十二年没有出去了。”
狱卒感慨了一下。
“兄弟贵姓啊?家在何处?这么久没回去了,你有啥想代的话不?如果我们这次完事儿之后顺路,就去你家一趟。”
林冲对狱卒说道,这种行为在军中和监狱中都很常见的,他这么一说,就更加获得狱卒的信任了。
“我叫沈青,是海州寿县沈家村人,你看着海州离这里不算特别远对吧,但沙门岛所有狱卒,都是二十年一换,不到二十年,根本出不去,我也不知道现在家里是什么情况了。”
沈青叹了口气,整天窝在海岛和山洞里,人会加速衰老,沈青现在看着远比他真实年纪大。八年之后,他能不能活着离开黑狱,都是个问题。
“对了。你们这个犯人不简单啊,居然动用了50人出来押运,是犯了啥事?”
沈青看了看裴宣,对这个人突然来了兴趣。
“喂,你自己说吧,我们押你一路,太累了。你自己和大家说说,你错哪儿了。”
任原轻轻踢了裴宣一脚,示意他自己讲,这个行为也更像一个押官,沈青的怀疑,又少了一些。
“嗯,什么错?我没错,错的是那些高官!他们相互包庇,互相保全,他们才是错的!”
裴宣也很配合,立刻表现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别喊啊,来这沙门狱的,都说自己没错,都说自己被人陷害,你们记住,只有有权有势的人,才有那个能力陷害人。”
“你们不是被人陷害,是天生不适合吃这碗饭。”
“永远记住,上官永远是对的,哪怕上官错了,也跟你没关系,别去说人家。”
沈青看得很通透,他能看出来裴宣大概是得罪了什么人,但他没想到的是裴宣是因为一个案子牵扯到上官的孩子,他严格按照大宋律法判了,上官去要求改判,裴宣不答应,然后还和上官愤怒地对簿公堂,让上官颜面尽失,最后才被判刑押送的。
任原继续补充说,裴宣的大名他们当狱卒的也早就听说过,所以才没在路上给他用刑。
“那你们真的是挺有良心的押官,如果换成其他人,可能半路上这位兄弟就没命了。”
沈青看了看裴宣,他觉得裴宣运气是真好。
“我这边收到的消息是,裴宣,不敬上官,私吞财物,还试图非礼同僚家眷,本该秋后问斩,念其之前劳苦功高,改判发配沙门岛。”
“贼子居然如此羞辱我!”
裴宣听了之后都生气,这些事情,都是那个上官的儿子做得事,现在居然全扣在自己头上了!
“谁让人家是上官呢?人家有权有势,你有什么?包拯遗风?天真。”
沈青摇了摇头,看监狱十二年,他早就见多了这种事儿。
“不过你放心,你的罪名虽然听着唬人,但并不是什么特别凶恶的存在,在沙门狱罪大恶极是个等级中,你就是最低的罪字犯人,不会有啥刑罚加身,就留着干苦力活就行。”
“只要干苦力?这么好?”
任原有些意外,说好的沙门黑狱呢?
“好?”沈青回头,冲任原诡异地笑了笑。
“你看看脚下的隧道吧?这就是罪字犯人们辛苦挖出来的,很多人挖着挖着,命就没了,至于尸体,都直接融合在这条隧道里了。”
“现在,你还觉得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