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涧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天空阴沉一片,像是随时都会下雨。
他去附近找了些柴,又抓了几条鱼清理过后,便回山洞了。
进入山洞后又在洞口设了一道结界。
因为如果真下雨了,崖壁上的幽冥蛇极有可能会被雨水冲下来。
即便没有,也能预防。
随着天色渐暗,洞里的火光越发明亮起来。
周围静谧无声,竟然连虫鸣都没有。
月涧单手支着头假寐,松散的墨发倾洒下来,落在银色面具两侧,姿态说不出的慵懒随意。
卫汐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可具体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舒服,心里像是迫切的需要某种东西,这感觉就像服用某种依赖性强的药物一样,有瘾了。
还是……原主服用的丹药里掺杂了其它药物?
卫汐此时也无暇思考这些,她只觉得身体越发难受。
但她忍耐性一向很强,这点药瘾还是能抗过去的。
只是在没查清之前,那丹药只能尽量少吃了。
卫汐仰头闭着眼,冷汗从额头渗出,汗水滑过脸侧,延着下巴滴落,发丝被浸湿贴着脸侧,气息也有些微乱起来。
月涧即便闭着眼睛,也能察觉到少女的异常。
他缓缓睁开漆黑淡漠的双眸,便见少女侧过头埋进兜帽里,只露出线条流畅精致的侧脖,及小半张苍白的侧脸。
面前阴影笼罩过来,卫汐转过脸,在对方开口之前,语气平静地道:“麻烦公子打晕我。”
她虽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可月涧还是听出了一丝异常。
“抱歉。”
他低声道了声歉,便干脆利索的把人打晕了。
少女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松懈下来,身体软软地倒向一边,月涧伸手扶住她肩膀,迟疑了一瞬,慢慢把人带进了怀里。
他感觉怀里抱了一块寒玉,身体倒不是异常冷,只是觉得过于冰凉柔软,很奇怪的感觉。
月涧微微收拢手臂,让怀里的人更贴近自己,好让温度传递过去。
洞外仍旧是死一般的寂静,一眼望去全是如浓墨般的漆黑,只有他们这里有着柴火的光亮。
少女身下垫着毯子,月涧把毯子铺开,再把怀里的人放上去。
毯子很大,即便折叠了一层,躺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月涧单手解开少女披风带子,指尖触碰到少女脖颈,他睫羽微动了下,眸色云淡风轻地拿过披风给她盖上。
月涧侧身躺下,低眸看着怀里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与女子同床共枕,想起话本里的说的什么脸红心跳、心猿意马什么的月涧完全没感觉到。
只是多了个人而已。
月涧看了一眼少女衣服上的图案,眸光向少女的脸庞,语气带着许些意味不明:“东梧国祭司,花祭。”
年纪轻轻便接任祭司之位,在东梧国百姓眼中是仙人一般的存在。
在他第一眼看见她时,他就发现他看不透这个人。
虽然她脸上时常带笑,眸中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即便看见自己的人为自己挡箭死去,她的眼神也并无波动。
不愧是皇室培养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