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跟韦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二人从小长大,青梅竹马,在十一二岁的年纪就已情投意合。
可原身不过被拐几日,清白之事暂论,应是韦然变心在前,恰好借此事解除婚约。
“点珠,韦然要解除婚约,我迟早是要面对的。与其让众人猜测其中缘由,不如我当面跟他一刀两断,也免去了很多的流言蜚语。”
点珠点点头,却觉得眼前的小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前的小姐每天都是愁眉苦脸的,遇到伤春悲秋的事都要感慨几句,只有在听到韦公子的消息时,才会舒展笑颜。
她本是怕小姐听到此事,会想不开。现在开来,倒是她多虑了。
夏阮提步走到主厅门外,远远的就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
齐珏跟在点珠身后,瞧着她风尘仆仆的样子,一句想问的话都说不出。
“爸爸,你跟韦然争吵的话我听了一些,既然他执意如此,那就随他去吧。”
夏阮的突然出现吓住了愣在原地的二人。
不过,夏父脸上先是惊喜,又喜极而泣,嘴里不停念叨着,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韦然则想尽力掩饰他自己的不安,却还要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阮阮,我……我不是非要退婚的,实在是家父催得紧,而你又不见了踪影……”
做戏也要做全套吧。
夏阮瞧着他拙劣的演技,抬手掩笑:“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照你这般说辞,究竟是你要娶媳妇,还是你父亲要娶?我甚至还记得你曾对我说过的那些誓言,真真假假,当初倒是我眼瞎了。”
韦然有些惊讶,他以为夏阮会死缠烂打一番。
这般决绝,他可真有点不知所措了。
直到夏阮从他手里拿过婚书,毫不犹疑的撕碎,他们二人之间才算是真正的断了。
看着满地的碎片,韦然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从此刻起,他的身后再也不会跟着一个会喊他“然哥哥”的小女孩了,再也不会有事事与他倾诉的阮阮了。
不过,想到上次出国遇到的心仪之人,他咬了咬牙,转身就走。
“等等。”思索过来的夏阮突然叫住了韦然,他竟然在期待事情有一丝转机发生。
“我想起来,当初订婚的时候,爸爸看你们家破落,就给你们送了二十万大洋来着,既然都不来往了,那就把钱还回来吧。”
韦然的笑容有些僵硬,本是他萧萧洒洒离去的事,却变得出乎意料。
“好。”韦然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三日后,我派人把这些钱财送来。”
他每步都迈得极其沉重,甚至还在奢望夏阮能再喊住自己。
可,是他先弃情弃义,又有什么资格回头。
解决完了韦然的事情,夏父越发觉得自己的女儿像是真正长大了一样。
“女儿呀,你真的没事吗,快让爸爸看看……”
“真的没事呀!”夏阮伸出胳膊,左翻翻右翻翻,“不过,真的要感谢这位齐珏齐道长救了我,要不是他,估计我还待在那里呢。”
身为透明人的齐珏突然有了存在感。
他笑着对夏父说:“举手之劳而已,也是夏小姐运气好,我们才能把她完好无损的救出。”
夏父仔细看着角落里的齐珏,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年少有为呀!不知道长有没有时间留下来吃一顿饭?”
见齐珏丝毫不自知的傻样,夏阮连忙开口:“爸,齐道长是修行之人,衣食住行都有讲究,更何况他还有要事在身,咱还是不要添乱了吧。”
夏父揣摩一番,只能略表遗憾的说:“既然如此,那就从库房给齐道长拿些钱财和衣物,以便齐道长修行之路顺利。”
齐珏眼睁睁看着机会从自己眼前溜走。
前一刻他跟夏阮还是可以说说笑笑的朋友,这一刻怎么在拐弯抹角要赶自己走。
齐珏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