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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国公果然停了下来,这个逆子,他一定要多吃些补品,看看能不能在生个。
钢刀支着身子,他气喘吁吁地骂:“你个逆子,如果被圣上知道金鱼袋不见了,阖府上下都要被你害死了。”
“老爹,我去扬州办案,如果不拿些厉害的物什防身,钱礼会真杀了我的。”提起此事,林琰心有余悸,当初被围,钱礼绝对下了杀自己的心思。他故意亮出金鱼袋,就是想警告钱礼,老爹是自己的靠山。
“你……”林国公气得肝疼,钱礼也就罢了,那胡嘉是好惹得吗?
林琰继续道:“爹,你要帮我递折子上去,替周顺翻案。”
钢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林国公神情肃穆:“周顺的处死的公文已经批了,日后不准再提及此事。”
“为何?”林琰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国公。
林国公叹了口气:“胡嘉是皇后娘娘的亲弟弟,你做什么都没用。如果不是我请大理寺卿徐泽大人出手相助,承诺尽快批了这件案子,你觉得胡嘉会让你安然回来?”
又道:“按照《大唐律》,钱礼没错。”
林琰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父亲,条条框框的律法只是一个依据,若是件件案子都死搬硬套,那天下还有人情吗?胡保借钱不还,肆意殴打周铭。周顺为了周铭,才失手杀了胡保。按照律法周顺该死,但是他情有可原。”
许久,他朗声道:“儿子求您。”
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林国公深深叹了口气,林琰生来性子倔,儿时不知挨了多少打,从来没和自己求饶,谁能想到他会为了一个陌生人求自己?
他走到坐榻前,无力靠在凭几上,语神色疲惫:“琰儿,你自小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我不让你入仕,也是为了保平安。你偷偷考明经,去了大理寺,我也不说了。如今你都二十了,连脑子都没有吗?得罪了皇后,咱们家会落得好下场吗?”
懂,林琰最懂,正是当年目睹好友因得罪权贵,被诬陷,最后流放苦寒之地,他才执意进大理寺,尽力弥补那时的遗憾。
“爹,无论如何,我都要替周家争一争。”
四十几岁的林国公竟然生出一丝老态,他从未奢望林琰成器,只想他安生做个纨绔子弟,为何不可?
良久,林国公放弃了,琰儿执迷不悟,日后就看他的造化了:“《道德经》中有云:交易之道,刚者易折。惟有至阴至柔,方可纵横天下。你忽然选择了仕途这条路,日后就好好琢磨吧!”
没等林琰开口,直接朝守在门外的黑山吩咐道“拖出去,打二十板子,日后不准踏进林府半步。”
往日林国公大多嘴上说说,真恼了也是拿荆条亲自抽林琰。黑山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没成想倒是林琰先动了,他将金鱼袋搁在案桌上,瞅了眼半阖眼的林国公。没戏了,老爹不会帮自己的,转身道:“走吧!”
得了消息的林夫人赶到时,林琰已经挨了板子,人直接被黑山送去了宣阳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