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几套新的,今后这种事不是不可以做,要分人,有心人得了你的东西会感恩戴德,有些人则不会。你要分清楚,不要施欲加之恩。”
明明是哑巴不识抬举。
林孝瑜很受教的答应:“孩儿知道了。”
“退下吧,我还要忙政事。”
林孝瑜乖巧的从父亲房里走出来。
刚一出来她回头看看,四下里无人。
她忙叫上丫鬟:“去找娘亲。”
三个人就往东走,来到少施氏的院子里。
“娘。”
林孝瑜一进门先是叫了一声母亲。
少施氏在坐着等她呢,叫她过来坐,然后把下人都打发出去。
待室内静寂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少施氏忙问道:“你爹怎么说的?”
林孝瑜将砚台随意丢在桌上。
“从小到大,除非是因为功课,父亲从没对我冷过脸。今日却为了那个哑巴,数落我的不是。”
“他责骂你了?”少施氏言中带恨。
林孝瑜点点头:“娘,您跟父亲这么久,您知道父亲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少施氏目光有些茫然。她自诩聪明过人,但丈夫的心事她一直摸不透。
他对她尊敬有余,怜爱不足,曾经她以为他就是那样冰冷一个人,可看他对哑巴的态度,难道他心里一直有周安宝?
少施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你爹是个有抱负的人。这些年他将全部精力都投在族中子弟的成材上,他是想扶持一个世家出来。”
为家族之名?那有什么意思。
林孝瑜不懂大人的心思,她噘嘴道:“反正气死我了, 她到底什么时候嫁人啊?赶紧滚出咱们家吧。”
少施氏道:“快了,陈少爷怕过不了半月了,这几天商量着下定呢,只是你父亲一直拖着。”
林孝瑜哼道:“父亲是怕她吃亏吧,一个哑巴,嫁谁也说不出话,有什么好拿乔的。”
少施氏也笑道:“这话倒是不假,若不是陈公子有恶疾在身,就算是轮八辈子也轮不到她的身上,当年母亲去赴宴,有幸见过陈公子一次,真是生的一表人才,可惜了。”
“比父亲还英俊?”林孝瑜不信。
少施氏道:“不仅如此,学问也是相当了得,你父亲都说,陈公子是状元的料。”
父亲才考了个探花。
林孝瑜对那病秧子莫名起了敬佩之心。
“照母亲这么说,林孝玨能嫁给他还真是积了八辈子大德了。”
少施氏不屑一笑:“哑巴命好呗。”
母女说着私房话,门外传来敲门声。
林孝瑜看向母亲:“这么晚了,谁啊?”
少施氏站起来,回头看女儿一眼,小声道:“是那边的人,这哑巴三天两头出门,上次还去了前门大街,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得盯着点。”
这倒没错,小心舍得万年船。
林孝瑜眼睛向上一挑问道:“可她是哑巴,懂什么?”
“最怕是三太太那边的阴谋,那女人一辈子都在给你娘添堵。我先出去看看。”转了话题,少施氏对女儿做了个安静的动作,去打开了门。
扫地婆子见夫人亲自来开门,忙垂下头。
“出了什么事了?”
扫地婆子一副不忍提及的样子。
少施氏即刻明白与林世泽有关,心中不快,低声呵斥:“快说。”
那婆子忙道:“二老爷去南荒院了。”
“终于去见人了?”人回来才四天,就忍不住了。
“不不不。”那婆子见夫人误会,更着急解释了。
“二老爷一直站在门口,也不是门口,角落里,奴婢看他是想见不知为何又不肯叫门。”
近乡情更怯的相思吧。
少施氏手指甲嵌到肉里,心疼的喘不过气。
“再去看着。”
“哎。”那婆子也不敢再呆下去,领了命令,弯着小腿急忙走了。
林世泽站在大女儿的院门角落旁,一直没有角门,站到月上中天才离去。
周一鬼鬼祟祟的跑到林孝玨身边,报告小姐自己盯出来的消息。
“小姐,二老爷为何不进来啊。”
林孝玨依然笔耕不辍,自然是头也不抬。
“我让你背……”
“小姐,咱能不提这个事吗?”
还没等林孝玨问她药材都背诵下来没,周一很识趣的打断了小姐。
林孝玨无奈放下笔:“看我结巴,说话慢是不是?”
周一嘻嘻一笑:“绝对不是 ,我是看小姐人好才敢放肆。”
林孝玨拿她无法,叫来陵南:“拉下去,一起背。”
陵南笑的不能自已:“让你欠,这下好了,背不下来今晚别睡觉了。”
周一一脸委屈的看着小姐,不肯走。
林孝玨又一声叹息。
“若是你,抛弃妻子之后,若干年了,还有脸见谁?”
是没脸见?周一听小姐理她了,忙趴在桌案上,很认真的看着小姐。
“那老爷到底是关心小姐还是不关心小姐呢?”
“你觉得呢?”林孝玨反问道。
周一蹙眉很难理解。
“若说关心,那为何放着小姐在外面受苦,十几年不管不顾,不闻不问。若说关心即是对夫人有情,既然有情又为何停妻再娶呢?现在让那娘两侮辱小姐,他心里好受吗?”
“自然是好受的。”林孝玨笑道:“人若是不好受,会改变的,当你有痛却不改变,说明不那么痛。”
“那二老爷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周一根本听不懂小姐这些大道理。
林孝玨笑着看向陵南:“你说呢?”
陵南想了想,莞尔一笑:“我说不好,小姐不要笑我。”
林孝玨郑然点头。
陵南道:“二老爷心里是不是有些东西,比夫人和小姐更重要?”
林孝玨再次点头:“名名利利啊,是煎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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