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听着二人的叙话,贾珩品着香茗。
秦可卿问着凤姐来意,说道:“凤嫂子,你来寻我家夫君是有事儿?”
凤姐笑了笑,明媚的丹凤眼瞟了一眼贾珩,说道:“也没旁的事,就是想和珩大爷商量个生意来着。”
贾珩闻言,放下茶盏,心下微动,多少有些猜测出凤姐的来意。
凤姐能会做什么生意?
放印子钱罢了。
高利贷这种东西,九出十三归,最是缺德不过。
秦可卿还以为是正事,看向贾珩道:“夫君,凤嫂子说要和你一起做生意。”
贾珩冲秦可卿点了点头,问道:“琏二嫂子还真是及时雨,这是来解我燃眉之急来了。”
凤姐闻言,娇媚如春花的玉容上,笑意愈发繁盛,说道:“珩兄弟能否借一步说话?”
贾珩笑了笑,说道:“琏二嫂子,什么生意这般神神秘秘?还见不得人吗?”
凤姐拿手帕掩口娇笑,说道:“珩兄弟说笑了,哪里就见不得人了,只是想和珩兄弟寻个安静所在细说,妥当一些,若是珩兄弟觉得生意不好,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们都不折了体面。”
贾珩面色澹澹,看了一眼秦可卿。
秦可卿嫣然一笑说道:“夫君,不妨到厢房中,陪凤嫂子喝杯茶,慢慢说。”
贾珩点了点头,伸手相邀,说道:“凤嫂子请吧。”
凤姐对平儿使了个眼色,而后笑了笑,拿着粉色手帕,说道:“珩兄弟先请。”
贾珩倒也没有推辞,昂首迈过厢房之门,绕过一架屏风,在一旁的几桉上落座。
凤姐也拿着一方粉色手帕,在一旁的小几落座。
贾珩提起一旁的茶壶,取过一个玉盅,斟了一杯茶,抬眸看向凤姐,轻笑了下,说道:“凤嫂子,你那生意现在可以说了。”
凤姐并无丝毫拘谨,笑了笑道:“先前东府里还有五六万两银子,珩兄弟现在也没个经济营生,想来这般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儿。”
“虽说东府公中的银子,还要拨出一万两来,建造族学,但府中也会节省开支,日常用度俭省一些,支应个二三年,不成问题。”贾珩澹澹说。
他不是贾珍,出入都讲究排场,哪怕是公中银两,他也要花在刀刃上。
“哪里就支应二三年?不过,这样一笔现银,留在府中,不妨动起来,做些生意,也能赚上几分利来。”凤姐娇笑说道。
贾珩澹澹说道:“凤嫂子的意思是,是将这些银子拿出去放贷吧?”
凤姐闻言,晶莹玉容倏变,一双涂着薄薄胭脂的丹凤眼中满是惊异,颤声说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看着美妇那张因为惊诧,檀口微张的怔忪玉容,贾珩目光凝了凝,面色清冷之色不减,朗声说道:“放贷这种生意,不是不能做,解人燃眉之急,倒也无可厚非,但放印子钱,九出十三归,这是要损阴德的。”
虽说后世常有对银行“晴天借伞,雨天收伞”的诟病,但母庸置疑,金融对实体经济还是具有正面导向作用的。
但高利贷这种,纯属缺德玩意儿了。
凤姐深深吸了一口气,已稍稍收起了惊异情绪,丹凤眼微微垂下,玉容上也渐渐恢复了从容神色,只是笑意还有些勉强,“珩兄弟,哪有你说的那般厉害,我这只是小本生意,哪里就逼迫人卖儿卖女了。”
贾珩放下茶盅,面色澹澹,沉声道:“凤嫂子,不管是不是小本生意,我劝你也不要做这种事儿。那些借高利贷的,不是赌徒,就是走投无路的贫苦百姓,逼迫得人家卖儿卖女,家破人亡,这种缺德的事,你夜里独自一人时,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吗?”
说着,面色冷峻,目光咄咄地看着凤姐。
受得这股凛然气势压迫而来,凤姐沉甸甸的良心就是颤了颤,玉容微顿,转过螓首,下意识避开贾珩的锐利目光,手中拿着粉红手帕左右摆了摆,冷笑一声道:“珩兄弟,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又不是我求着他们借的,他们自己主动借的,我解了他们的难处,我这怎么就良心不安了?”
贾珩沉声道:“凤嫂子,你借钱就借钱,九出十三归的高利,谁也还不起,那时你怎么办?还不是用贾族之权势,逼迫人家?”
凤姐抿了抿粉唇,脸面一时就有些挂不住,冷哼一声,桃红唇瓣弯起一抹讥诮弧度,阴阳怪气说道:“珩兄弟是愈发有族长派头儿了,我好心好意给你介绍门营生,你倒好,反过来将我教训一顿!”
贾珩冷声道:“凤嫂子,你所作之事,实在有辱我贾族门楣,珩虽不才,既为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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