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现在蔡权虽暂时还是副千户,但因为翠华山剿寇一事,对军卒的掌控力比之先前大为提高,能够调度的军卒也比先前初任副千户时更多。
“不可太多,抽调来一个总旗的人手就行,最好都是你往日得用的兄弟,别成建制那种,否则,容易惹人闲话,也别大摇大摆地跟着我,分作两队,一队人护着我和范先生,另外一队,护着……护着那位许大人。”贾珩想了想,目光咄咄,思忖着。
他虽手持圣旨行事,但也不能擅调京营之兵。
当然,明日他就会递牌子入宫,上奏天子,暂借调兵之权,否则,三河帮势大难制。
两三万人,就是两三万头猪,也够抓一阵儿的。
可以说,这个局需得布置的非常严密、周详才是。
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要一击必中!
“许大人?”蔡权却惊讶说道。
贾珩点了点头,目光幽沉,说道:“许大人为人方直,又是孤身入京,这次作为主审,三河帮说不得就会暗下毒手,上次贾珍一事,他秉公处断……不能让这样的好官让人害了。”
此言一出,蔡权就有动容,深深看了锦衣少年一眼,心绪莫名。
而范仪同样是面色微顿,目光多了几分不一样的神采。
这种胸襟气度,实是让人心折。
贾珩感受着二人的目光,却无多少理所当然。
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有着略显阴暗的谋算,三河帮的人不袭击许庐也就罢了,袭击许庐,就是捣了天子的马蜂窝。
那时候真是欺了天了!
而且,他让人护着许庐,天子终究会知晓此事。
最终……会是什么感观?
“而且天子多半也会派人暗中保护许庐,比如内厂的人……”贾珩心思电转,将心头一抹不可道于人的心思藏在心底。
蔡权默然片刻,开口道:“兄弟,你现在是用人之际,不妨借调过来一个人,若得此人勇力相助,三河帮那伙人纵是要下阴招害你,也是不能。”
贾珩面色微顿,心头闪过一道亮光,问道:“你是说?”
“这人你还认识,原京营百户谢再义。”蔡权说道。
贾珩道:“是的,谢百户此人刚勐悍勇,又擅骑射之术,最是机敏不过。”
凡是射术了得的,就没有不头脑清明、反应灵敏的,所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只是谢再义,当初他还随着他学了几天骑射,但说来惭愧,后面诸事繁忙,竟没有时间再去练骑射了。
蔡权笑着说道:“兄弟,若得谢百户护卫,他弓箭在手,三河帮纵是三五十人也近不得身前!兄弟多半是不知他有一手连珠箭射术。”
贾珩目光一亮,道:“这……上次倒是没见他说过。”
“这种绝艺,哪能轻易示人?”蔡权笑道。
贾珩道:“我素知他勇武,要不明日一大早儿,咱们就去拜访他。”
蔡权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明天早上。”
三人议定此事,而这时,沉炎也从外间进来,凝眸看向贾珩,说道:“大人,不知唤卑职有何吩咐?”
贾珩沉声道:“沉副指挥,你手下现在有多少人?”
沉炎闻言,心头就是一震,有些误解这位少年权贵用意,抱拳说道:“回大人,名册上四百二十一人,实额三百九十一人。”
剩下的自是吃了空额,这位沉炎,分明是打定了主意要在贾珩面前扮演“实诚”人设了。
贾珩沉吟了下,也没有在意这些,说道:“择选精壮、勇武者一百人,本官有用!”
沉炎闻言,目光深处现出疑惑,迟疑着是否开口询问。
只见那少年权贵缓步而来,低声说道:“沉副指挥,本官怀疑东城那帮人晚上要来五城兵马司,彼辈与司里之人里应外合,杀刘攸灭口,你安排人好生布置着,别让旁人警觉了。”
沉炎闻言,心头剧震,颤声说道:“大人?”
“快去吧,切记,不要走漏了风声。”贾珩摆了摆手,吩咐道。
沉炎闻言,抱了抱拳,再不多言,领命而退。
“大人,此人可信吗?”范仪忽然开口说道。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刘攸之故,这位范举人对五城兵马司中人怀着一股深深的成见。
“可信不可信,先用用看。”贾珩面色凝重,没有多作解释,而是道:“如果三河帮来了杀人灭口之人,正好借机撬开刘攸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