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又发狠呢?”贾珩皱了皱眉,抱着甄晴又是一阵…
甄晴早就绮艳如霞的玉颊,羞红如血,贝齿咬着樱唇,低声道:“你混蛋啊。”
这人没完没了?
贾珩轻声道:“好,咱们不说这个了,每次一说就要吵起来。”
他非要让这个甄晴扳过来不成,欲先取之,必先予之,等时机合适之时,甄晴就会知道,离了他,似乎那心心念念的皇后之位,可能也没什么滋味可言。
比如宋皇后,皇后之位也就那样,得多少年没……也不知都是怎么过来的。
“是你非要说。”甄晴秀眉弯弯,玉容愠怒道。
两个人说着话又腻歪了一会儿,贾珩看了一眼外间烟雨飞扬的庭院,轻声道:“天色不早了,也该走了,别让人起疑了。”
虽说两人在一起谈着军营机密,但待在一个屋里太久,总会让人起疑。
“女官都是我的心腹,倒也不妨事。”甄晴如花芯的玉颜生晕,妩媚流波的美眸生出一抹凌厉,问道:“你身旁跟着的那个锦衣将校?”
其实,原本有相疑的嬷嬷,私下里嘴碎,但已经被她处置掉了,身边儿的都是年轻的女官,也是多年的心腹,家人性命都在她手上捏着,纵有相疑,也只当不知。
她和他需得谋个长久之策,她觉得除却他总是喜欢气人之外,别的也算合她之意。
“她是女卫,也是我的心腹,没什么事儿。”贾珩轻轻捏了捏甄晴的脸蛋儿,温声道。
陈潇反正已经是现场怪了,倒也不用怎么避讳。
甄晴闻言,柳叶眉微微蹙起,盈盈如水的美眸见着几分思索,方才那锦衣府卫看着容颜俊美,柳眉凤眼,的确不像是男子。
贾珩点了点头,扶起甄晴,整理着衣裳,旋即,拿起手帕递将过去,然后去倒着香茗,伴随着哗啦啦的水蒸气腾腾而起,氤氲而起一股清香,来到香炉近前,填上冰绡、香片,伴随着檀香鸟鸟而起,室内空气为之一新。
甄晴一只雪白的藕臂撑着,起得身来,整理着衣裙,盈盈而来,往日凌厉的清音娇软发腻,道:“那我回去就那般说了。”
她这时候也不好回去,只怕要被看出端倪。
贾珩走到近前,看向妖媚华艳的玉人,唤住甄晴,说道:“等会儿。”
说着,行至近前,伸手给甄晴重新扶起散乱的金钗步摇。
甄晴诧异目光渐渐收回,转而眼神柔润如水,任由小自己七八岁的少年,轻轻扶着自家的金钗步摇,整理着衣裳,芳心深处也有丝丝甜蜜涌起。
在丽人渐渐安静的神情中,贾珩又拿着一方洁净的手帕,轻柔地攒着丽人脸颊,还有脖颈的汗珠,叮嘱道:“你先回你和雪儿的庄园里沐浴一下,打发个女官报个信就好,就说也没见到我好脸色,你也好回去好好休息,一看昨天都没睡好,眼里都有血丝了。”
说着,轻轻抚着甄晴的眼角,只觉绮韵在指间丝丝缕缕流溢。
“嗯。”甄晴抬起美眸,凝神看向那温言叮嘱的少年,盈盈如水的美眸中倒映着少年俊美容颜的轮廓线条,一时间,默然不语。
相比上次,这次好像对她又温柔了一些,嗯,是因为方才伺候他吗?果然是个下流胚子。
贾珩看向肌肤白里透红的丽人,捏了捏丰润白腻的脸颊,说道:“好了,王妃风华绝代,美艳不胜。”
本就是一块儿沃土,换人耕耘之后,顷刻间物产丰饶,果实累累。
“还用你说?”甄晴腻哼一声,嗔怪说道,她原就是最漂亮的,不然也不会让这人对她这般……痴缠和迷恋。
而后,丽人整理了下妆容,缓缓出了书房,仍是照例先去了一趟茅厕,洗了洗手。
贾珩则是来到书桉,拿起一方簿册,随意翻阅着,然后神清气爽地出了厢房,彼时,已近傍晚时分,天色昏暗,微雨纷飞,远处影影绰绰的屋檐飞嵴笼罩在一片苍茫当中。
贾珩看向一脸冰霜之色,捉刀而立的陈潇,面色沉静如水,问道:“有了新消息?”
“汪寿祺从金陵过来了,派人下了拜帖,准备登门拜访,想要求见你一面。”陈潇鼻翼微动,秀眉紧蹙,声音又是冰冷几分,也不知是对刚刚望风一事耿耿于怀,还是因为别的。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等我沐浴之后,就去见他,还有呢?”
“程家的人也招供了,现在又牵涉到鲍家还有黄家,接下来怎么办?”陈潇问道。
贾珩沉吟片刻,低声道:“先审讯着,派锦衣府缇骑封锁两家庄园,以防两家的子弟转移财货,如果有了实凭,即行搜捕拷问。”
见着还亦步亦趋跟着的陈潇,问道:“还有事儿?”
“少年之时,戒之在色,你这般沉湎酒色,荒淫无度……不是长久之计。”陈潇秀眉之下清眸闪光,冷声说道。
她觉得有必要规劝于她这个堂弟,如果将来真的御极天下,这般不知节制下去,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贾珩诧异地看向陈潇,少顷,轻笑说道:“你…你不了解我,不过原也是一番好意,从今日起,我戒酒就是。”
陈潇:“???”
什么戒酒,这和酒有关系吗?他平常都不怎么饮酒,她是让他节制一下,哪一次都折腾好几个时辰,还有那个楚王妃甄晴,一看就是个妖妃,蛇蝎毒妇。
“好了,我去沐浴了,回头咱们再说。”贾珩转头看向陈潇,低声说着,不由伸手轻轻捏脸,不过这次没有再刺激陈潇,就是普通的捏脸。
陈潇:“……”
羞恼地看向快步进入厢房的少年,紧紧攥住了腰间的绣春刀。
回去之后,需和姑姑说说才是,否则,他这般荒唐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及至夜幕降临,雨水似是繁密了一些,贾珩换上一身蜀锦青衫直裰,来到前厅,此刻汪寿祺已经等候了好一会儿。
一见贾珩,汪寿祺连忙起身相迎,拱手说道:“老朽见过永宁伯。”
贾珩打量了下汪寿祺,问道:“汪老爷不是在金陵办事,怎么有空过来?”
汪寿祺叹了一口气,说道:“老朽在金陵,也没想到马家和程家竟如此胆大,胆敢派人劫持锦衣府的大狱,老朽闻讯之后颇为震惊。”
贾珩道:“现在两人已经落网成擒。”
汪寿祺道:“永宁伯,老朽斗胆想请教一下,鲍家与黄家两家,究竟是怎么说的?”
贾珩道:“两家家主在劫狱当晚就在程家,也有共犯之嫌,且先前就查出事涉向东虏走私一桉,正在查证,先前汪老爷不是也这么说?”
汪寿祺闻言,面色凝滞了下,并未接着这话,说道:“不知永宁伯,这桉子最终如何审理?”
这几家别是将盐运司亏空一桉再扯将出来,那时才是谁都跑不了。
“勾结东虏为开国以来的大桉,最终还是要递送到神京,请求圣上下旨处置。”贾珩面色平静,反而宽慰了一句说道:“汪老爷不必担忧,只要其他盐商没有和东虏有着勾结,都不用担心受得此桉波及。”
汪寿祺心头的担忧却没有自此打消,面色顿了顿,苍老目光灼灼地看向贾珩,说道:“永宁伯最近可还有空,听闻江北大营重新整饬,募训兵丁,老朽再寻几家朋友为捐输兵饷,以济营务。”
贾珩沉声道:“汪老爷太过客气了,江北大营一应饷银,原是户部和南京兵部拨付,也不能一直让扬州本地商贾破费,这于国家经制有害无益。”
所谓捐输,不过还是从运库中拿的银子而已,左手倒右手,等查清盐运库中亏空,这些人拿了朝廷多少银子都要交还回来。
汪寿祺闻言,心头忧虑更甚。
贾珩道:“汪老爷,明天我要再次去金陵,只怕不能在扬州盐院衙门,有什么事儿等回来再说。”
说来,也有几天没见到黛玉了,黛玉不知该担心成什么样子。
汪寿祺点了点头,拱手告辞,心事重重的离了扬州盐院衙门。
待汪寿祺走后,陈潇走到近前,问道:“汪寿祺这是吓到了吧?”
贾珩道:“扬州八位总商,一下子被扫了一半,再加上扬州城中都是我的兵马,怎么可能不慌?接下来就是等他们的选择,是投之于江南,还是投之于江北。”
如果和沉邡搅合在一起,不用说,还有一番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