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牡丹脸蛋儿,玉颊丰润依旧,问道:“大姐姐,许久不见了。”
当初让元春留下,原也是为了照顾晋阳,否则还真有些舍不得元春。
元春美眸秋波潋艳,端详那蟒服少年片刻,压抑住一下子扑到少年怀里的念头,柔声问道:“珩弟,你什么时候到的?”
贾珩轻笑说道:“也就刚到没有多大一会儿,才和殿下说了一会儿话。”
说着,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傅秋芳脸上,朝着“大龄剩女”点了点头,并不多言。
傅秋芳向贾珩盈盈福了一礼,温声说道:“秋芳见过侯爷。”
看着似是方才并排而坐,亲密叙话的两人,芳心微惊,但眸光垂下,并不敢多看。
这等宗室帝女,宫廷贵人,有时候关系就比较乱。
贾珩点了点头,徐徐道:“傅姑娘,我在商丘府之时,见了你家兄长,他托我向你问好,另外给你带两件礼物。”
傅试不愧是人精,早早算准了他的行程,提前在商丘府的驿馆等候着,为着见他一面。
随着他封为一等武侯,傅试那股巴不得将自家妹妹许给他做小妾的架势,说实话,让他都有几许不适。
只能说人如其名,趋炎附势。
傅秋芳薄施粉黛的瓜子脸上现出诧异,问道:“兄长?他托侯爷带了什么。”
贾珩道:“他带了几件信阳州的特产,让我捎给你,我让随行的府卫收着了,回头给你拿去。”
傅秋芳闻言,再次行礼道谢道:“劳烦侯爷了。”
元春此刻看向那蟒服少年,脸上满是关切之色,柔声问道:“珩弟,家里怎么样?娘还有爹爹,宝玉他们都还好吗?”
贾珩轻笑了下,也有些想拉过对面身姿丰腴的丽人亲昵一番,说道:“一切都好,这不快过年了,家里都热热闹闹的。”
先前宝玉差点儿被贾政结果性命的事儿,就不用说了,不过元春在金陵还好,如果回家,又会面对着王夫人的催婚压力。
元春弯弯柳叶细眉之下,眸光落在晋阳长公主手旁的信封,问道:“珩弟,家里可有书信寄送过来?”
贾珩笑了笑道:“有着,三妹妹还有薛妹妹、林妹妹给大姐姐写了信。”
说来,元春是那么疼宝玉,宝玉却根本记不得给元春写信。
这毕竟是一个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爱……总之,鸿雁锦书,可能成为元春几天都很快乐的事。
当然,有他在,元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会很快乐。
元春欣喜说道:“珩弟,那书信呢?”
因为傅秋芳就在一旁,元春也不好表现的太过亲昵。
贾珩从一旁拿过几封书信,递将过去,道:“这是三妹妹的,还有林妹妹和薛妹妹的,家里姐妹都很想念大姐姐。”
元春芳心欣喜,拆阅着信笺,弯弯秀眉之下的丰润玉颊上,满是甜美笑意。
晋阳长公主吩咐着一旁的怜雪,唤道:“怜雪,让后厨准备一些酒菜来。”
怜雪应了一声,然后下了阁楼。
此刻已是近晌时分,原也到了用午饭之时。
晋阳长公主看向傅秋芳,问道:“秋芳,各处铺子的账簿都递送过来了吗?”
“递来了,还有银子已经入南京的内务府的内帑,公主殿下哪天可去看看。”傅秋芳道。
晋阳长公主道:“等本宫这两天有空去看看。”
傅秋芳看向那一旁的蟒服少年,垂下螓首,低声道:“公主殿下,如果没有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去歇息了。”
晋阳长公主轻声道:“那有事儿,本宫再唤你,去罢。”
贾珩道:“先前你兄长托我带给你的东西,稍后让丫鬟拿给你。”
傅秋芳原本挪动的步子顿了下,道:“多谢侯爷。”
待傅秋芳离去,晋阳长公主道:“秋芳虽然是小门小户之女,但心思剔透,可以栽培一下。”
贾珩道:“这些事儿,你自己决定就好。”
这时,转而看向元春,道:“大姐姐,过来。”
元春白里透红的丰润脸蛋儿羞红成霞,柔声道:“你和殿下许久不见了,应该多说说话。”
话虽是如此说着,但仍是挪动了莲步,近得贾珩身边儿,让少年捉住了手。
“她身子不大便利。”贾珩拉过元春的手,将丽人抱在怀里,低声道:“大姐姐,我们也是许久未见了。”
三人不知同床共枕了多少次,倒也没有什么避讳。
元春偷偷瞧了一眼那丽人,见那丽人笑意繁盛不减,心头稍松了一口气。
晋阳殿下有孕在身,断断不能忽视了她才是。
晋阳长公主笑意浅浅,看向那蟒服少年,柔声道:“子玉,元春也跟你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也给她一个孩子。”
元春:“……”
好端端的,给她一个孩子是什么意思?
贾珩拉过元春的素手,绵软的胖手摸着更为细腻一些,轻声道:“大姐姐晚一些也没什么,不能都赶在一块儿去了,也不好照料。”
元春芳心大羞,低声道:“珩弟,我先不要孩……唔~”
还未多言,就已被少年噙住唇瓣,那股熟悉的亲昵之感重又传来,相思于唇齿之间来回流溢。
晋阳长公主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微笑地看向两人。
贾珩过了一会儿,看向已是脂粉红妍,红芯凝露的丽人,轻声道:“大姐姐,再过一段时间就过年了吧。”
元春玉容酡红地整理着敞乱的衣襟,粉唇微微地“嗯”了一声,美眸莹莹如水,道:“珩弟,这次过来待多久?”
贾珩轻声道:“个把月吧,也不能多留,明年还有战事。”
元春目中旋又现出担忧,反手紧紧握住贾珩的手,柔声道:“珩弟万事小心才是。”
贾珩点了点头。
正在三人说话之时,怜雪上了阁楼,说道:“殿下,午饭在楼下准备好了。”
晋阳长公主笑道:“好了,本宫这会儿有些饿了,咱们下去用饭吧。”
众人说话间,下了二楼,前去吃午饭。
……
……
两江总督府,后宅
绿叶凋零的花园之中,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驻足在凉亭中,看着庭院中傲霜凌雪的花树,周围冷风微拂,湿冷刺骨,但两人却不避寒风,边走边谈。
“制台,永宁侯已经到金陵城了。”主簿白思行目光深深,意味莫名地说道。
沉邡背着手,苍老眼眸中神芒如电,说道:“朝廷这是要将江南一分为二,而且新出的安徽巡抚没有让江左一应官员就任,摆明了就是制衡。”
白思行道:“据邸报所载,这似是韩阁老的意思。”
沉邡目光幽晦几分,说道:“昨天书信刚到,让某顾全大局。”
白思行道:“大人打算如何行事?”
沉邡叹了一口气,说道:“还能如何,本官这戴罪之身,还未彻底得脱,又能如何?”
想要反攻倒算,起码要等与东虏大战亏输,那时候朝野沸腾,千夫所指,那时自可拨乱反正,正本清源。
“制台大人,江左布政使徐大人递了帖子,要过府拜访制台。”这时,从抄手游廊上快步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朝着沉邡说道。
沉邡道:“让他先在花厅等着,本官这就过去。”
随着安徽独立一省,江南官员之中就属江左布政使的徐世魁最为热切此事。
花厅之中,徐世魁此刻坐在一张梨花木椅子上,微胖的面庞上明显带着焦虑之色,连手旁的茶盅都未碰着。
“制台大人到。”随着沉府管家的一声呼喊。
徐世魁面色一肃,连忙站起身来,看向那自廊檐下进入屋内的沉邡以及白思行二人,快行几步,拱手一礼道:“下官见过制台大人。”
“徐大人不必多礼。”沉邡客套说着,邀请徐世魁坐下。
沉邡道:“徐大人这般神色匆匆而来,寻找老夫,不知所为何事?”
徐世魁道:“大人,下官是有一事不明,想要求见制台解惑。”
说着,不等沉邡出言相询,已是开口说道:“如今江南分为两省,如按例制,应由江左布政司主持安徽一省事宜,但如今看这架势,朝廷派永宁侯另外拣选、考察官吏巡抚江北,此外还兼任黜陟两江官吏。”
沉邡道:“徐大人稍安勿躁,如今既是朝廷另外拣选能臣干吏主持江北政事,那就等安徽建藩制以后,再做计较。”
徐世魁目中带着期待,说道:“沉大人,江左布政司以往都是唯两江总督衙门马首是瞻的啊,如今这一独建省制,下官唯恐有损两江总督衙门的威严啊。”
沉邡闻言,说道:“分省建司,这是朝廷定下的经国大计,谁敢阻拦?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除此之外,徐大人还有别的法子吗?”
现在是一动不如一静,他向来谋而后动。
徐世魁见此,道:“沉大人,韩阁老那边儿。”
“韩阁老已离了吏部,现在更处于关要之期,更难建言于上,而且这次永宁侯南下考察人事,据闻还是韩阁老谏言。”沉邡道。
徐世魁闻言,心头更是一惊。
而江南官场之中,不仅是江左布政使的徐世魁惶恐莫名,江南六部官员也为此事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