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这并不难猜。
贾珩抱过宝琴丰腴的腰肢,坐在自己怀里,小胖妞的熏香和酥糯雪香在鼻翼之间流溢着,因在夏日中本就容易出汗,脖颈上起了一层晶莹靡靡的汗珠,两个人抱着就有些黏黏的。
宝琴那张恍若梨花花瓣的丰润脸蛋儿,已是醺然酡红,轻轻按着贾珩的手,低声道:“珩大哥,不行吗?”
贾珩凑到宝琴耳畔,轻声道:“琴妹妹,等过几天我和伯父说说,但提亲的话,现在时机也不大成熟,难道琴妹妹想要给我做妾室?”
刚刚和咸宁公主与李婵月在五月中旬成婚,中间不好节外生枝。
宝琴水润杏眸抬起,抿了抿粉唇,柔声道:“那珩大哥和姐姐什么时候成婚啊?姐姐年岁也不小了呢。”
贾珩道:“先前和你堂姐说过,也就这一二年吧。”
“那到时候,我也……也一同嫁给珩大哥好了。”宝琴玉颜染绯,声音忽而微微颤了下,柔声说道。
珩大哥和她都成了这样子,她除了嫁给珩大哥,也没别的法子了。
贾珩轻笑了下,说道:“放心好了,到时候也让妹妹嫁将过来。”
宝琴心头微喜,丰腻玉颊嫣红欲滴,贝齿咬着下唇,颤声说道:“珩大哥,姐姐…她好像还不知道我和你的事儿。”
贾珩想了想,抱着宛如大白鹅一般的宝琴,说道:“那你就先别告诉她。”
这难道就是薛家的风格?婊里婊气的。
宝琴:“……”
现在瞒着,哪天给姐姐一个惊喜是吧?
两人在滴翠亭之中腻了一会儿,直到贾珩开口说道:“这边儿蚊子有点儿多,咱们要不早些回去歇着吧。”
没办法,夏天蚊子就是多。
宝琴闻言,也羞嗔道:“我刚刚就想说,都咬了我好几个包呢。”
刚才只能由着珩大哥亲昵着,也不好说什么。
“我看看。”贾珩拿过少女的手,在鼓起的包上用指甲印挤出个十字印,道:“妹妹回去涂一点儿香薰兰草的汁,省得晚上痒。”
“以往出海的时候,就时常被大花蚊子咬着,我都习惯了。”被少年宠溺的对待着,宝琴眉眼喜色流溢,芳心涌起阵阵甜蜜,“嗯”了一声,柔糯道:“珩大哥,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
两人说着,也不在滴翠亭多做盘桓。
贾珩起得身来,送着宝琴返回秋爽斋,然后返回宁国府后宅。
可卿有孕,他还是多陪陪可卿较好,就不夜至稻香村,悄扣寡妇门了。
……
……
秦可卿所在的宅院之内,室内几盏红烛烛火亮着,将一丰腴,一纤美,还有一纤弱的人影投映在窗灵之上,精美的云髻之下,是一张雍美的容颜,不施粉黛,却绮丽如云霞,尤其眉眼间萦着一股初为人母的母性气韵。
贾珩举步刚刚接近厢房,就听得两人正在说话。
厢房之中,尤三姐手中针线一舒一扬,纳着鞋底,那张艳冶的脸蛋儿在灯火映照下柔美,道:“姐姐,大爷在前院去见林家老爷去了。”
秦可卿放下手中的针线,接过瑞珠递来的茶盅,柔声道:“夫君他这几天比较忙着。”
尤三姐道:“大爷刚刚打仗回来,也不能歇着,听说宫里的天使刚才又来了,也不知给大爷下着什么旨意,别是又要去那公干。”
原本说好的纳她为妾,现在都快半年了,当然那些仪式也不是非缺着不可,只是想着月中的大婚,心头难免有些酸熘熘的。
秦可卿转眸看向容色艳丽的少女,似乎捕捉到少女眉眼的羞急之色,轻声道:“这段时日忙着大婚,应该不会派着外差。”
她现在身子也不方便,纵然夫君前来,也不好伺候着,不如寻着三姐替代着。
尤三姐唤道:“秦姐姐……”
“大爷。”这时,廊檐下传来丫鬟的声音,截断了尤三姐的话头儿。
屋内两人对视一眼,熠熠妙目中都见着惊喜之色,一旁的英莲原本正在缝制着香囊的手也顿了顿,扬起琼丽脸蛋儿,循声而望。
说话之间,贾珩进入厢房之中,迎着秦可卿以及尤三姐的欣喜目光,笑道:“这么晚了,你们还没歇着呢?”
目光掠向一旁的甄英莲。
秦可卿起得身来,道:“夫君回来了?”
丽人小腹隆起,行动之间略有几许笨拙和迟缓,但玉颜丰润,白里透红,恍若一株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贾珩连忙近前,伸手扶住挺着大肚子的丽人,温声道:“林姑父回京了,和他说了会儿话,可卿,既然身子重,就别这般累着了,晚上就不要缝缝补补了,把眼睛都瞅坏了。”
“也是一时睡不着。”秦可卿笑意盈盈说道。
贾珩说着,近前挽着秦可卿的手,顺势在床榻上落座下来,转眸看向一旁的尤三姐,说道:“三姐儿在做鞋子呢?”
“给大爷做两双鞋。”尤三姐眉眼之间郁郁之色尽去,玉容笑意嫣然。
尤氏双姝本来就是艳丽容色,此刻鬓发之间,钗头凤鸾环绕,那珠光宝气的光芒在丽人的脸蛋儿辉映,愈见艳冶。
贾珩笑道:“我瞧瞧。”
说着,从尤三姐手中接过纳好的鞋底,端详了下,赞道:“这纳的挺好的,难为你下了这般大的功夫。”
秦可卿笑着看向那少年,道:“这段时日,我身子不大方便,那些小衣小帽,三姐都帮着做了不少呢,在府中也没少帮着我的忙。”
贾珩笑了笑,道:“你寻了个好帮手,自然要省心省力一些。”
然后看向一旁的甄英莲(香菱),说道:“英莲也在?”
此刻柔和烛火映照之下,少女除却眉心一点儿米粒大小的胭脂记,几与可卿眉眼肖似,恍忽之间,倒有几许并蒂双莲的趋势。
甄英莲(香菱)将手中的针线活放进竹篾筐,在贾珩目光打量之下,心头羞怯,几是红了脸蛋儿,嗫嚅道:“姐夫。”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道:“许久不见,又长高了,也成大姑娘了。”
甄英莲(香菱)闻言,脸颊红晕愈发浓郁,只得轻轻“嗯”了一声。
秦可卿笑意盈盈地看着这一幕,其实英莲年岁也不小了,在她身子不方便的时候伺候着夫君,府上都说英莲的品格有些像她,陪着夫君却是合适不过了。
说来说去,还是宝珠、瑞珠的姿色在丽色满园的大观园,实在拿不出手,让人下不去……
而咸宁公主以及清河郡主双嫁贾珩,又让秦可卿生出一股危机感。
贾珩道:“天色不早了,可卿也别忙着了,早些歇着吧。”
此刻已至亥正时分,其实夜真有些深了。
秦可卿美眸含笑,柔声道:“夫君,今个儿天太晚了,不妨让三姐在这儿吧?”
总是让夫君苦忍,估计下次都不留宿她这儿了。
贾珩默然了下,看向一旁低眉顺眼,绞着手帕的尤三姐。
暗道,可卿还真的请了个好帮手。
而甄英莲(香菱)微微垂下羞红的脸蛋儿,弱弱道:“姐姐,我先回去了。”
秦可卿倒没有说让英莲留宿,而是叮嘱道:“瑞珠,你去代我送一送。”
瑞珠起身过来,拉过英莲的手,笑道:“甄姑娘,回去歇着吧。”
英莲向着贾珩以及秦可卿告别,出了厢房。
……
……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
街道上偶尔传来几声狗吠,衬得夜里愈发安宁,而书房中放着檀香和兰草的薰笼中,青烟鸟鸟,一股宁神定意的香气无声散逸。
韩癀放下手中的书册,皱眉问道:“那些御史是你寻找的?”
颜宏面上有些不自然,说道:“也有一些是自行上疏。”
韩癀端起茶盅,复又放下,道:“太过显眼了,今日圣上的朱批,对贾子玉信而不疑,以圣上的脾性,肯定会查一查究竟是何人指使。”
颜宏闻言,心头就有些害怕,面色微变,问道:“兄长,这该如何是好?”
韩癀摇了摇头,看着窗外庭院景色的目光幽邃几许,道:“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不过宫里应该不会借此发难,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再针对着卫国公了。”
颜宏闻言,心底有些不忿,但此刻也只好应允下来。
韩癀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说道:“江南那边儿最近怎样?”
颜宏道:“高仲平最近逼迫愈急,他从四川带来的人,分布道州府县,已在苏北推行,不少官府文吏下到州县,清丈田亩,要在今年的夏粮上按数清缴。”
以往朝廷对江南基本是“包税”,所以给了两江总督自巡抚、府县诸官转圜的空间,但现在不一样,是直接上来征缴赋税,省略了中间过程也就少了浪费。
此举自是能大幅度提高今年夏粮的征收税额。
韩癀面色凝重,道:“南方怎么办的?”
颜宏摇了摇头,道:“现在也不知。”
韩癀沉吟片刻,缓缓道:“还是不要闹出乱子来,否则,事情不好收拾。”
但其实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因为高仲平刚强果断的性子,出镇江南原就是为了整饬江南弊政,不可能不大动干戈。
“兄长担心什么?”颜宏担忧问道。
韩癀低声道:“卫国公如果南下插上一手,与高仲平呼应……而且现在的高仲平本身就在借着卫国公大胜的势。”
“相比高仲平,卫国公虽然先前在江南欺压官绅,但也未如这般波及广延,断人根基。”颜宏凝了凝眉,低声感慨道。
江南士绅或者说中小地主赖以存系的根基就是土地,尤其是苏省,土地富庶,耕读传家,鸡娃之名哪怕是后世都为全国之冠。
清丈田亩无疑要断了江南士绅的立身之本。
韩癀忽而问道:“子升呢?”
“这几天约了同年游学、叙话,拜访房师、座师,忙得脚不沾地的。”颜宏道。
韩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