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男鼻梁给砸歪了。
寸头男大怒,刚要还手,一声呵斥道:“住手!”
黑衣人群分开,一个穿着花裤光头男人微弯着腰,一步两阶梯走了上来。
光头男脸上带着两刀疤,给他增添几分狰狞之色。
“是马宏!”
“这个小伙子太鲁莽了,打伤了马宏的人,恐怕不能了善了。”
马宏乃是这一带数一数二地下领头人。
本是黑道起家,后来洗白上岸,做起了生意,发展至今已经有了近十亿家业。
尽管他已经不涉黑了,但底子摆在这儿,传闻他黑白通吃,是个狠角色。
众人纷纷远离,唯恐被牵连。
顾明冷冷问:“他是你的人?”
马宏淡淡问:“没错,你想怎么样?”
“道歉。”
马宏回头对寸头男道:“向他道歉。”
“啊?马爷,我……”寸头男极为不甘。
“我说道歉。”马爷语气不可抗拒。
寸头男不敢顶撞,只好闷头对顾明说了句‘对不起’。
围观人一脸迷惑,马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小子,我的人已经道歉了,那你呢?”马宏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却笑得异常阴冷:“你打断了我手下鼻梁骨,按照江湖
规矩,我要打断你的两条腿才行!当然,两条胳膊也行。”
顾明淡然一笑,哪怕他耗尽了资源成为了普通人,世人却又哪里知道,他乃京城第一王少,又岂能这般好惹?
“你认为道歉就结束了吗?对我姐姐不敬者,死!”
“哈哈哈!”马宏宛若听到了笑话,与手下仰天大笑。
围观一些人也用怪异眼神看着顾明。
这小伙子脑子有病吧?
对方可是马宏,而且手下众多,就算把你宰了,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看来我马宏低调太久了,人人都以为我是什么善男信女。”马宏吐口痰,骂道:“给你五分钟时间叫人,别说没给你机会。”
“给你十分钟时间,让你选一个上好墓地。”顾明淡淡道。
“好一个狂妄的小子,不过你也得要有狂妄的资本!”马宏面色一沉,挥手示意,头号干将阿虎从裤腰掏出一把瑞士军刀,来到顾明后面,就等马宏命令了。
马宏当然不可能当众杀人,大多是在吓唬顾明。
可见顾明坦然自若样子,不禁皱了眉。
他混了几十年,还从未见过不怕死的人。
本以为顾明是在装装样子,可刀刃架在他脖子上,他依旧从容淡然,这让马宏内心极为疑惑,也多了几分谨慎。
莫非,此人有底牌?
马宏混到如今这个层次,除了手段残忍,人脉广泛外,更是谨慎细微。
扫略顾明全身,欲要从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忽然,他目光猛然一凝,落在了顾明衬衫袖口上。
白衬衫看似平淡无奇,可整体设计感浑然一成,尤其在袖口的金丝绣成徽章标志,尽管是惊鸿一瞥,却犹如烙铁般印在他的脑海里,在内心翻起惊涛骇浪。
二十年前他还只是街头混子,甚至一度连饭都吃不起。
他最大目标便是成为统治金陵长江一带横跨两省最大黑道头子陈安。
可在某一天,他亲眼看到被神往已久长江流域最豪华夜场被两辆坦克给碾成了一堆废墟,而陈安被一个年轻男子踩在脚底下变为一具死尸。
陈安花费几十年建造一切被弹指间覆灭!
虽然马宏至今不知道那个年轻男人用了什么手段干的,但那个人形象以及他的一切都被深深刻在脑海里,让他几十年来小心行事,唯恐得罪这样恐怖的存在!
马宏记得很清楚,那个年轻男人穿着与顾明一样的白色衬衫,袖口金色标志也是一般无二。
仔细端详眼前这位年轻人,轮廓、眼神,都与二十年前那个人极为相似。
莫非他们是父子?
想到这儿,马宏双腿颤抖,背心紧贴在了后背,不知道是被露水打湿,还是被冷汗浸湿……马宏脑海画面不断交错,当初陈安成就与辉煌至今无人能及,可仍旧被轻而易举覆灭,更别提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