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脸色微微一变,不过还是道:“裴家人??没听说过。”
齐剑元笑了笑:“那你想不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在什么地方?”
女子的脸色终于是有些变了:“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齐剑元道:“家师东华真人姓裴,此人也姓裴,说起来他还是家师的晚辈,我若是见了,也应称呼一声师兄,只可惜这位师兄不走正途,所以被家师……” 说到这里,他故意一顿。
女教习本来还算镇静,但听到这里后,却是有些心神大乱。
齐剑元察言观色,才接着说道:“被家师下令拿下,秘密关押在无墟宫中,你也知道,万寿重阳宫是由地师亲领,而无墟宫在过去一直由家师亲领,虽然家师如今已经卸任了无墟宫的掌宫之位,但无墟宫从上到下,都还是听从家师的号令,所以把他关在无墟宫中,可谓是万无一失。”
女教习缓缓道:“原来、原来是这样……那他……他……他……”连说了三个“他”字,却再也接不下口去,声音颤抖得十分厉害。
齐玄素也不是愚钝之人,听到这里,已经明白,这位女教习多半与那个裴牧余有些关系,说不定还是情人的关系,如今裴牧余被抓了,她自然是心神大乱,齐剑元能找到这里,多半也是因为这个裴牧余的缘故。
女教习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把心态调匀,勉强恢复了几分平静,问道:“那他……他现在如何了?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齐剑元故意问道:“你真想知道?”
女教习也不装了,直接道:“那还用多问?我自然想要知道。”
齐剑元道:“按照道理来说,不能刑讯逼供,不过规矩都是人定的,也不是什么无法改变的天地至理、客观规律,总可以变通一下,所以师父让人用了裴家的家法。”
女教习“啊”了一声,刚刚调匀的心态又变得紊乱起来,急声问道:“你们把他打死了??”
齐剑元冷冷道:“哪有那么容易,道门对待叛徒的态度是一贯的,从来都不是一死了之那么简单。”
齐玄素听到这话,又难免心虚,暗暗叫苦:“七娘啊七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既要我回到道门,又要我不能离开清平会,难道非要让我做个叛徒吗??”
女教习稍稍平静几分,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他的?”
“不是我们发现的。”齐剑元道,“是家师慧眼如炬,洞若烛照,看出了此人的破绽,这才令人将其拿下。”
女教习冷哼道:“东华真人是何许人物?他说别人有罪,别人自然有罪,哪怕没有罪,也能屈打成招。”
齐剑元不欲与她在罪证的事情上多费唇舌,直接道:“裴牧余毕竟不是真正的邪教妖人,熬不住家法,已然招供,我也正是循着这条线索才一路追查到了万象道宫。我如何也没有想到,紫光社竟是盯上了当年儒门遗留下来的至圣先师像,想要将其中储存的庞大香火愿力献给她们的主子。”
女教习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更应该告知万象道宫的辅理们,让他们立刻将万象道宫上下仔细一遍,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也好教道门上下都知道,你们全真道出了一个紫光社的成员。到那时候,太平道肯定要借机发难,尤其是在争夺大掌教之位的关键时刻,堂堂东华真人的家里竟然出了这样的丑事,只怕要影响地师和东华真人的大局。”
齐剑元已经伸手握住了背后长剑的剑柄,缓缓说道:“正因如此,家师才派了我前来,让我秘密处理此事。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要三更半夜前来吗?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女教习脸上再无其他情绪,只剩下一片冰冷,双手自然下垂,十指微微张开,指甲慢慢变长,闪烁着紫色的光泽。
“玄阴屠”。
齐玄素有些后悔不是本尊在此,否则还有些说法,现在只是一介阴神,就只能旁观。
突然间,一声劲风响起,女教习朝着齐剑元扑杀而来。
齐剑元也随之拔剑而出,迎上女教习的“玄阴屠”。
两人激斗一处,细密的金石撞击之声连绵不绝,让齐玄素吃了一惊,这位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女教习竟然深藏不露,也是一位天人。
两人都不敢惊动旁人,所以十分克制,就如普通先天之人交手一般,甚至还不如归真之人那般大开大合,可谓是方寸之间见大马金刀。
齐玄素不由向后飘退一段距离,免得被余波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