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惧,脸涨得通红的云杭,寒声说道:“以下犯上?身为穹岳人,能被我尊为‘上’者,只有穹帝陛下,尔等小国,蛮夷之地,也敢在穹岳的国土上,妄自尊‘上’,其罪不止当诛,还当诛、九、族!”
燕甯的嗓音一向略微低沉,当她一字一顿,冷冷地说出“诛九族”三个字的时候,与云杭同属九族在内的楚时等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就连苏之函都诧异地看了燕甯一眼,就在刚刚那一刻,他似乎在这女子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凌厉的杀气,可对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这实在太古怪了。
云杭看着对面与他冷冷对视的眼睛,手居然不知觉的抖了起来,明明只是女人而已,为什么只是这样与她对视,控制不住心慌和聚意,她甚至都没有大声说过一句话!
云杭脑子有瞬间的空白,却不得不强做镇定,叫道:“你、你、岂有此理!”
这磕磕巴巴地低呵实在没有一丝一毫
低呵实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威慑力,这外强中干的样子让燕甯忍不住笑了起来,终于垂下眸,不在紧盯着云杭。
云杭下意识的送了口气,下一刻,却蓦地瞪大眼睛,因为对面一身红衣,笑得张扬肆意的女子,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飞刀在手上把玩。那森白的刀刃,一看就知道锋利无比,隔得这么远,云杭都能感觉到一股杀气。
云杭惊恐的样子彻底取悦了燕甯,她眼中恶劣的笑容更盛,“云郡王这是恼羞成怒吗?奉劝你一句,我是江湖人,山野女子,不仅牙尖嘴利,手还不太稳。”
夏冰儿轻轻捂着嘴,一面自己笑出声,甯姐姐太坏了,那个男子哪里是恼羞成怒,他都快吓傻了好吗?!
“你、你想干什么?!”云杭的确傻了,这女子言辞犀利便罢了,居然敢当着侯爷和都尉的面,拿出此等危险的兵器!
云杭惊恐地看向齐沪和苏之函,去看到齐沪盯着燕甯的飞刀,若有所思,苏之函沉着一张脸,不言不语,而东道主刘大人微低着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坐在一旁,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制止这位危险的女人!
云杭只觉得自己脑袋要炸开了,忽然想到这个女人是跟着庄逐言一起来了,难道她是庄逐言的人?
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为了破坏三皇子的计划吗?庄逐言知道三皇子的谋划?
云杭的心再一次剧烈的跳了起来,既然庄逐言不想让他们好过,那么他也不能让他好过,云杭气急败坏地看向庄逐言,正想要揭穿你他假“楼曦”身份的时候,手上忽然一痛。
云杭低头看去,只见云瑶一直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保养地漂亮纤长的指甲狠狠地戳进肉里,云杭瞬间疼的满头冒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耳边只听到那万分熟悉的嗓音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就任由她这样欺负我吗?”
这声轻叹百转千回,如涕如诉,光是听就让人觉得声音的主人极为可怜。而这道声音的主人也异常执着,她只怔怔地看着庄逐言,好似她的世界里,只有这一个人,别人都不存在。
“……”
刚刚还唇枪舌剑,一触即发的气氛,只因为这一句话,就变得暧昧起来,气氛怪异到了极点。
正厅中的众人都惊呆了,这种想要看下去,又因为气氛太过怪异,担心随时都会爆发出点什么来的心情,实在太刺激了。除了主位附近的那几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头都快垂到桌子地上了,耳朵却全都竖了起来。
燕甯也有些懵了,捏着飞刀的手一顿,刀刃差点割到手心,她愣愣地盯着那张哭得梨花带雨,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对于云瑶的做法,完全不能理解,简直匪夷所思叹为观止。
她和母亲住在曙山别院,基本不进宫,她爹的后宫也没几个女人,所以她没见过后宫的女人是如何争宠的,而她身边的长辈,也都只有一个妻子,她也没见过深宅大院里的妻妾争斗,因为她完全不懂,云瑶这种女子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她自己永远不会反驳吗?不会为自己说话?只睁着泪眼看着男人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燕甯忽然觉得兴味索然,她对这种女人无能为力,连怒其不争的意思都生不出来。
燕甯忍不住扭头看向身边沉默了一晚上的庄逐言,她很想看看,他是怎么应对。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在了庄逐言身上,楚时和归云几人的心,也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