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疼。”柳欣妍把食指伸到了唐敬言跟前,让他看她手上的针眼。
唐敬言随意撇了一眼,有些失笑,“在哪儿呢?”然后伸手就要去抓柳欣妍的手指。
上一回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柳欣妍还以为唐敬言会给她吹一下或者舔一口呢,结果他拉过她的手指就是一挤。
本来已经看不出的针眼顿时又被挤出了一小滴血,然后他一边看着她龇牙咧嘴,一边从怀里掏了一个瓷瓶出来,单手拔开瓶塞,往她手指上撒了点儿,明明不过是一个针尖大的伤处,却让她火拉拉地疼了起来。
都说做梦的时候是感受不到疼痛的,但柳欣妍只觉得好疼好疼,那疼……不像是只扎了一个浅浅的针眼,反而更像是,手指断掉了一般。
手指……断了?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柳欣妍睁开了眼睛,十指连心,在她的左手小指被砍掉的时候,她疼晕了过去,但那种难以言喻的疼痛注定她即便昏了,也昏不了太久。
她娘在世的时候常常说,说她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因为她见不得血,一见就晕。
厨房里头好些活,杀鱼、给鸡鸭放血……她都是做不了的,不是自己的血,她都能晕,更不要说现在了。
但或许实在是太疼了吧,即便狰狞的伤处还在往外渗血,柳欣妍却仅仅只是觉得眼前发黑。
那伤处太可怕,柳欣妍不敢细看,她别开了眼睛,颤抖着用右手将里衣撕下一条,得亏了……夫君让人给她做的衣裳,不论内外都是用的上好的布料,不但轻柔透气,还特别容易撕坏。本想就用那布条将断口裹上,装作它并不存在,但她突然想了起来,她没有药。
没有药的时候,要怎么让伤口止血呢?如果是在山林里,那么可以找找止血的药材,嚼烂了敷在伤口上,至于现在……柳欣妍的目光落在了那盏没有被带走的油灯上。
“嗯……”闷哼到眼前模糊,柳欣妍更紧地咬住了嘴里的裙摆,周围弥漫着烤肉的香味和焦糊味,她抖着手,将刚才备好的布条尽量快地缠在了刚刚‘处理’过的伤处。
良久之后,她才缓缓吐出了已经沾了血的裙摆,舌头没事,嘴唇好像伤了。
那盏油灯之所以没有被带走,是因为灯芯已经不长了,灯油也所剩无几,柳欣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看它渐渐黯淡,忽闪了几下之后,石室之内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于黑暗之中,柳欣妍慢慢地蜷缩起了身子,片刻之后,传来了她的低声喃喃,“敬言,你会来……接我的吧?”
……
“大人,有人在门口放了这个。”
那是一个外观看着十分华丽的锦盒,这样的锦盒,里头装着的向来是金镯子、金钗或者玉坠之类很值钱的首饰。
但不论是唐敬言还是林枫,都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息。
“打开!”唐敬言的声音很冷。
林枫将盒子放于一旁的案桌之上,人站到几步之外,背对着盒身,用剑尖将锦盒挑开。
锦盒打开的瞬间,那股子淡淡的血腥气息突然浓烈了一些,站得更近的林枫看见锦盒之中摆放着的那截纤细白皙的手指,眸色骤变。
“……是夫人?他们怎么敢!大人,咱们去把夫人救出来吧,夫人已经被关了十天了,除了那些人,再没有别的人去接触过夫人。”
“出去!”
“大人。”
“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唐敬言说话从来不说第三遍,或者有,但没人能活着听到他说的‘第三遍’。
林枫出去之后,唐敬言慢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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