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眠走了之后,王大嫂吃着糖果子,边吃边叹:“柳大姐,你看看,王府出来的丫鬟就是不一样,这果子做得比外头卖得好吃多了,回头我得问问看看怎么做我也照做,逢年过节送亲戚朋友倒是省钱了,也体面。”
柳大姐笑道:“王嫂子,别费那个心了,我上次问过一次,那方子配料倒不是复杂,可那盐啊糖啊分量得用小秤子仔细称过一克也不能多不能少,还有熬煮的火候晾晒时辰等等也要分毫不差很繁琐,根本就不是我们这种粗人能做得来的不说,光那煮的锅就要求一点油都不能粘,还得专门去买套锅碗瓢盆准备着,哪有那钱?真那么容易做,外头点心铺子早就关门了。”
“那倒是。”王嫂子的点头都是居家过日子的媳妇,这些道理她也能懂,当下也不在纠结这个,另开话题,“王府里的大丫鬟都是灵巧的,就说跟月眠一起嫁过来的镯儿,那绣花的活真是绝了,绣的猫猫狗狗跟活了似的,那日绣的花还有蝴蝶飞上头呢,真真叫人佩服啊,才多大年纪《 ,看着人家,再看看我?粗手粗脚的别说绣花了,就纳个鞋底针脚都不整齐。”
柳大姐又吃了一颗蜜饯,赞叹道:“月眠,镯儿这样天生灵巧的就不说了,难怪能嫁给读书人,就那六儿也不差啊,虽然不会做果子点心,针线也一般,跟咱们年轻那会差不多,但人家老实肯干。伺候起张大娘来那叫勤快,端屎端尿的也没苦着一张脸,逢人就笑,以前进到张大娘屋里总有一股怪味,自从六儿嫁过来之后,那味道就没了,屋子里总是清清爽爽的,诶,要我说啊,以后我儿子长大了。也能娶到这样一个勤快媳妇。我就是什么都不求了,给天仙都不换,吃糠咽菜也觉得香。”
王嫂子附和:“那是,人老了哪能没有个三载七难的。要有那么个孝顺媳妇伺候着。就是什么都不怕了吃黄莲也觉得甜……说起来都是樊家的没福气啊。你说这六儿比月眠,镯儿差什么?樊家的也是不就是儿子中了举么?还不是乡下粗妇一个,还真能指望娶个天仙回家去?真娶了。你也得看伺不伺候的起啊,要月眠跟镯儿这样的美人伺候我们这样婆子,我可不敢想。”
“嘘……”柳大姐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眼睛盯着王大嫂身后。
王大嫂回头,后边正是樊举人的娘,高氏。
背后说人是非被当事人撞见,柳大姐和王大嫂都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曾经在一个院里住着,高氏也没得罪过她们。
高氏却仿佛没听见似的,端着一张笑脸,上前道:“两位嫂子好。”
“樊家妹妹好。”
王大嫂,柳大姐齐心回道,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有些讪讪的,不知道方才的话高氏听到了没有,或者听到了多少。
高氏殷切说道:“王大嫂,我方才听人听说月眠来了。”
王大嫂见高氏似乎没听见方才的话,放下心来道:“是啊,进去瞧她相公了,这小两口啊,恩爱着呢,看得我们都脸红。”
柳大姐则道:“所以我们都识相点,月眠一来,就不要进去打搅他们,免得妨碍人家小两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高氏脸上现出几分尴尬。
王大嫂又问道:“樊姐姐,你家儿子现在在哪做事呢?”
这样一问,高氏脸上顿时更尴尬了,含糊道:“也就外头,做巡捕。”
柳大姐接话:“哦,那是跟张大娘儿子一样做总捕头啦,恭喜樊家妹妹了,如今得算是官太太了。”
“张大娘的儿子做了总捕头么?”高氏惊讶的问道,“真的是总捕头?”
“瞧您说的,这事还有假,京兆尹的总捕头也是八品官。”王大嫂羡慕的说着,“就在这城里,还能有假?张家哥儿就是有福气,娶了个好媳妇,没几天就得了这个差事。”
柳大姐道:“那也是张家哥儿有本事,人家本来就是正经王府护卫,武艺高强,之前是为了照顾老娘,这才委屈呆在这里教孩子们练功,要说真本事,也不输给樊家哥儿,樊家哥儿考武举之前,张哥儿还指点过樊家哥儿呢,说起来算樊家哥儿的半个师傅呢。”
这话高氏不爱听了,酸溜溜道:“也就几句话而已,我家儿子可是真刀真枪中的举,这张哥儿也就嘴皮子利索,他自己就不去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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