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静之后回去,很多事情解释不清。
“眼下这种情况,保命要紧。还能顾得上其他?”苏宜晴叹了一口气。“方才大街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这还是外头军队没有到来的情况,若是到来了,只怕情况会更加严重的。”
这倒是个问题。香山公主早先担忧的也是这样,宫里被皇后娘娘把持着,外头那些握兵的藩王们若是得知了消息,只怕也要赶来的,一言不合,只怕是要武力解决了。
想到手握重兵的藩王,香山公主不由得看了苏宜晴一眼,这定王也是手握重兵的王爷,不知道到时候会支持那一边。
“香香,你猛族这里,难道就没有人能让你暂时藏身?”苏宜晴微微皱眉,询问香山公主。
香山公主苦笑一声,“不瞒王妃,猛族人倒是有,也有住处,但自从上次的事之后,我不知道还能信得过谁?”
上次是被从小抚养自己长大的姑姑出卖,连这样的人都信不过,其他人她就更加信不过了,相比之下,她更相信这位曾经在危难之时救过她的定王妃。
苏宜晴顿时也有些了然了,有时候并不是说亲人就一定不会害你,这点她是深有体会的,于是便道:“既然香香你一时间无处可去,那么就暂时同我一起躲避吧,不过可能要委屈你了,地方可能会简陋一点。”
“这时候哪里还能挑剔什么?”香山公主道,“我猛族儿女,是吃得了苦的。”
“这就好。”苏宜晴说着站起身,道,“那我们就先找个落脚的地方,至少能有口热汤喝,能吃饱肚子再说。”
说着,苏宜晴又带着香山公主出去了,尽量避开人,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来到一处宅院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又敲了好几下,这才有人出来开门,是一个年轻男子,男子很是警惕,只把门开了半边,问道:“你们找谁?”
苏宜晴道:“请问,月眠是住在这里么?”
“你们是?”男子打量着苏宜晴和香山公主。
苏宜晴道:“我们是月眠过去定王府认识的人,如今城中大乱,我们家中没有男人在,就想来找月眠,看看方不方便躲避一时。”
“哦,是月眠在王府的姐妹啊,快请进。”男子很是热情的将两人让进家中,朝里屋叫了一声,“月眠,是你过去的姐妹。”
月眠很快就出来了,看到苏宜晴和香山公主先是一愣,紧接着纳闷道:“你们……我们认识么?”
王妃丫鬟众多,要说全部认识不可能,但月眠只觉得这两人似乎很陌生,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苏宜晴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月眠又仔细打量了苏宜晴,顿时怵然一惊,“王……”
刚叫出半声,苏宜晴就迅速道,“是的,我是你王姐姐,想起来了么?”
“哦,是的,姐姐请,好久不见,不知道姐姐也出了王府。”月眠也是个机灵人,知道王妃不愿意别人知道她的身份,哪怕是自己的相公,最好也别说,免得吓坏他。
将苏宜晴让进屋内,月眠借口客人定然饿了,打发相公去厨房做饭,准备招待客人。
只待她相公一走,她就想要下跪行礼,苏宜晴急忙制止她道:“不必多礼,如今我们只是打搅你的平凡人,希望你能暂时收留我们。”
“王妃对奴婢有大恩,奴婢没齿难忘,有机会报答,奴婢定然肝脑涂地。”月眠信誓旦旦说道。
苏宜晴道:“谢谢,日后我会报答你的,不过我们的身份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明白么?”
“是的,奴婢明白。”月眠想了想之后道,“委屈王妃了,奴婢斗胆称呼你为王姐姐,这位……”
“你叫她香姐姐吧。”苏宜晴淡淡介绍香山公主。
“是,香姐姐好。”月眠随即恭敬的唤了香山公主一声。
这时候,她相公又进来了,道:“月眠,家里没什么菜了,要不要出去买些肉来招待客人?”
月眠道:“也好。”
苏宜晴道:“还是别去了,想必你们家里还有些粮食,能吃饱就成,这种时候就不要客气了,现在外头乱糟糟的,我们一路行来,店铺都关门了,出去很危险的。”
“这……那相公,就把那屋后养的鸡杀一只招待客人吧。”月眠又叮嘱她相公一声。
“好嘞。”月眠相公麻利的应了一声,很快又出去了。
苏宜晴这才道:“月眠,看起来你过得不错,相公虽是个秀才,却不是迂腐之人,能帮着做家务活,不像那些只会读死书的,就让娘子一个人全部包揽家务。”
月眠不好意思道:“这都是托王妃的福气,相公就一个人,从小什么都要自己做,自然不必别的有父母照顾着长大的,这个家里如今就我们两人,得要相互依靠。”
这就是寻常夫妻的相濡以沫吧,香山公主有些艳慕的看着月眠。
若不是嫁到大周来,也许她也能找到一个男人,跟自己患难相扶持。
月眠迟疑了一下,这才道:“王妃,您这是……不要紧吧?”
苏宜晴微微一笑,“不用担心,只是王爷不在,城中乱糟糟的,定王府被人盯上了,我们生怕成为别人要挟王爷的人质,这才出来,只是躲一下,不会连累你的。”
“王妃,奴婢只是担心王妃的安危。”月眠急急解释。
“我知道,你也是一个好女人。”苏宜晴又笑了笑,“若是信不过你,我今日也不会到你这里来的。”
“就怕怠慢了王妃。”月眠真诚的说道,“王妃的大恩大德,奴婢一直想要找机会报答的。”
“就麻烦你了。”苏宜晴也不说太多,两人似乎都忘记了过去的一些不愉快,比如月眠早先打的那些小算盘之类的,还有在王府为难之时想要撇清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