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兰芽纳闷问:“什么急事?”
三阳道:“商议如何救公子!”
兰芽便气乐了:“为何救我?我怎么了?再说我本人就在你面前呢,你有事不与我说,你找什么双宝啊?”
三阳一副泫然若泣的神色,怜惜地盯紧兰芽:“公子!都是奴婢无能,只能眼睁睁看大人亲手布置惩戒公子的刑具,却只
能乖乖听命,不敢有违!”
“你说什么?”兰芽也是一怔:“你说他在里头,亲手布置刑具?”
“是!”三阳满脸的悲愤:“大人要了数丈长的软罗,定然是当绳子绑着公子;大人还要了马鞭,怕是要鞭笞公子!还有,还有大人特地要了幼鹿的鹿茸,看样子是准备将公子打晕之后,再将公子提回来的……”
兰芽心也跟着一冷,转眸望向窗口。
好歹,她也刚刚豁出了命去救他出来。他真的就急着架设刑具?
窗口他仿佛听见动静,便停下手来。立在窗前,隔着窗棂冷冷道:“既然回来了,还不进来么?怎地,是怕了?”
微微一顿,他寒凉的嗓音里再度涌起那份既熟悉又令她万端痛楚的绮丽来:
“今晚这一场惩戒,兰公子你是怎样都逃不过了。”.
妈蛋,怕你不成!
若真的死了,若真的就这么死在你手里……其实,倒也解脱。
兰芽便按了按三阳的手臂,安慰道:“没事。你去吧,出去,将大门从外头锁上。就算双宝回来,也别叫他进来。”
三阳大惊:“公子!你我好歹主仆一场,奴婢不能就这么丢下公子!”
窗里,司夜染一声怪笑:“好个主仆情深。三阳,你却别忘了,你首先是我灵济宫中人,你首先是本官的奴才!再不走,本官第一个惩治的便是你!”
三阳颤得话都说不出来。兰芽叹息一声,亲自推着他,将他送出大门外。
回手,亲自将大门从里头闩严。
纵死,也别叫他们看见。
他们都是灵济宫的人,便好好继续留在灵济宫,不值得为了听兰轩这一场短短的缘分,便叫他们跟着左右为难。
左右为难的苦,她自己已咽得太多。
拖着沉重步伐,她走向房门去。隔着窗棂,映着灯火,他颀长的身影便印在窗纸上。
兰芽不由得停住脚步,伸出手去,沿着他的轮廓,凌空描画。
实则,多么希望今生与他的相遇,是以另外一种方式。若是,她便早就会将他记在笔端,而不是这般的,心肋生寒.
三阳被推出大门去,还在哭。
初礼实在瞧不过去了,便甩廛柄敲了他脑壳一记:“你个榆木脑袋,就知道胡说!”
三阳捂着脑门:“小的怎胡说了?”
初礼着实忍不住要提点他一声:“你年纪还小,心窍未开,公公我便提点你一句:大人若真的要准备刑具,何必不要生麻绞成的绳子,干嘛要那比丝绸还要柔滑的软玉罗?”
三阳大惊:“那,那不是还有鞭子,还有鹿茸角么?”
初礼受不了了,伸脚踹他一记:“赶紧着跟咱家走吧!真好奇大人当初将你这颗榆木脑袋派进听兰轩来,究竟是不是来给兰公子解闷儿用的!”.
兰芽走进房间去。
说不害怕也是假的,兰芽周身轻颤,手脚冰凉。
她尽力拖延步伐,只顾左右而言他:“大人以为,抄检怀仁府,究竟能不能如咱们所愿?”
司夜染转过身来,倒叫兰芽一惊。
他面上,竟然蒙着面纱!
只露出一双眼瞳,冷若冰封。
司夜染盯着他,缓缓道:“你将银子之事栽在怀仁身上,自然是好棋。你从前看的没错,怀仁府中待客用的椅袱用的都是上用的云锦,他府中奢华程度又令人咋舌。于是锦衣卫想要抄出上百万两银子,又有何难?”
只不过那银子并不是曾诚的那笔,只是怀仁自己贪墨的罢了。
兰芽轻轻闭上眼睛:“仅有云锦,尚且不足。毕竟云锦在南京织造,他身为南京守备,用些倒也有情可原。”
司夜染轻轻一哼:“自然不止云锦。锦衣卫还会查到龙袍、冕旒、甚至祭天告民的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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