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册封方可继位,所以她不能叫皇帝知道了李隆,否则这年少的皇帝一时气愤之下,难不成更是要废了李隆!
“你不肯说?”皇帝挪下来,蹲在她面前:“……莫非,你心里早有人了?”
这句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要笑。
可笑,真是太可笑。
枉他聪明,怎么竟然从未想到过这个答案?一径被她冷遇,一径得不到她半点回应,他竟然迟迟就没这样想过!
只因为他过于自信了啊。因为他是皇上!
他以为,只要他要,她的心她的人便迟早都是他的,必定都是他的。就算她现在不
积极,可是她也会早晚向他臣服。
却原来,从头至尾,骗了他的,只有他自己啊!
他慌乱地笑,紧紧盯着她的眼,他多想她能赶紧否认。说他猜错了,说她心里没有人!
可是她没有。
没有!!
她反倒跪直了身子,一双妙目清清灵灵地望过来,黑白分明,毫无躲闪!
他一顿,跌坐在地下。
“既然你心里有了人,你又何必还来朕的寝宫,又何必还要摊开那棉被?你叫朕的心活了,可是你怎么又忽然什么都不肯了?”
固伦叹了口气:“皇上误会了。奴婢说过,来乾清宫只是为了送还玉佩。那是御用之物,奴婢不能留在自己手里,多一时一刻也不行。”
“至于棉被,奴婢只为了用它捂住哨子的声响。是皇上吩咐奴婢吹响哨子,皇上怎忘了?”
皇帝心下闷闷窒窒地疼,忍不住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靠近他,对上他的眼睛。
“可是朕真正想要的是你!别告诉朕,你从来就没看懂过朕的心意!”
固伦苦恼地皱了皱眉:“奴婢知道了,可是奴婢也是才知道。皇上喜欢过许多人吧,所以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迹;可是奴婢却还在懵懂里,曾经只以为都是儿时伙伴的喜欢,不懂得是什么男女之情……”
也要感谢眼前这位皇帝,让她忽然地明白了,李隆从前对她所做的那些古怪的事、发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脾气,都是因何而来,都该叫做什么。
原来那可怜的傻瓜,是早已对她动了情……可是她却不知道,也不懂得,每次反正跟他吵架了就跑出宫去,几个月地不回来,不理他。
此时想来,那个先动了情的少年,无望地独自留在那空荡荡的宫里,面对前朝后宫的波诡云谲,孤单单地等她回去。而且,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回去,甚至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去了……
每次见面,他总是反倒发更大的脾气。她从前不明白,此时如何不明白。
固伦深深吸气,努力地微笑,柔声劝慰着皇帝:“皇上其实也还是误会了,是误会了圣上自己的心意。奴婢虽然入宫晚,却也早就听说了皇上跟月月姑娘的多年相守。皇上喜欢的是月月姑娘啊,皇上本不该再对其他女子这般动情。”
“至于奴婢,其实也是皇上认错了人罢了。都只因为奴婢相貌与月月姑娘有那么几分相像,于是皇上在思念月月姑娘的时候,就将奴婢这张脸当成了月月姑娘罢了。”
一定是的。
皇帝眯起眼来,手也在袖口里攥紧。
她一声一声的“月月”,在他耳边宛若炸雷。
他也知道自己对不起月月,于是她这么说的时候,他无法否认!
可是他自己知道不是。
如果说最初第一眼看见她,他的确是因为她的相貌像足了月月而多加留神,可是也只有那第一眼而已。
他是皇帝,是要用这一双眼睛看清天下所有臣民的皇帝,所以他如何看不出她除了这一张脸,实则性子完全跟月月不是一个类型的人。
更何况她的这张脸不仅仅像足了月月,更像足了另外一个人。
于是她是如何与月月相像,其实倒不重要;他真正在意的是,她为什么像足了兰伴伴!
月月只是安静的陪伴,对他的江山没有半点影响。可是兰伴伴不同。
兰伴伴有能力将他扶上太子之位,有能力护着他登基继位。所以眼前的她像足了兰伴伴,便叫他怎么都无法放下心来——
题外话——【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