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袁绍冷笑道:“当时孟德与我约定,若助我赢得与公孙瓒决战,我便助他两百万石军粮。
孟德为我盟军,向我要军粮,我不能推脱。
可他派来军队若被单经尽数歼灭,他还好意思问我要么?
那曹昂即使不敌单经,但至少也能耗损对方实力,待我击败公孙瓒之后,再去剿灭单经,自然容易的多。”
“主公高见,”审配不由自主的对袁绍挑起大拇指。
他这才明白,敢情主公是要用曹昂的军队消耗单经的战力,顺便再把当初约定的军粮免掉。
当然,这也不能怪袁绍背信弃义,实在是曹军派来的军兵太无用。
曹军连最弱的单经都抵御不住,还有什么脸面要军粮呢?
……
曹昂带领太史慈赵云以及郭嘉回到曹军军营,与夏侯渊汇合。
然后曹昂宣布郭嘉做随军军师。
赵云和太史慈很不理解,公子为什么任命一个酒蒙子做军师。
好在二将都不是那种刺头将领,虽心里腹诽,但谁也没有反驳。
同时,郭嘉对这支军队也不甚了解。
既然这支军队是由投降的黄巾军组成,黄巾军的战斗力,那可是相当之差的。
郭嘉也感到忧虑。
大军随即启程向高唐进发,行军一天,到达魏县郊野安营。
大家生火做饭之后,郭嘉跟曹昂夏侯渊商议片刻,便把众将叫了过来。
夏侯渊板着脸道:“传令下去,连夜启程,到三十里外的馆陶再行休息。”
“啊?”
众将闻言全都傻眼了,不知主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们都清楚,野外作战,最忌讳夜间行军。
那样只是逃跑的,失踪的,都不可胜数。
有人刚想要反驳,陡然见到夏侯渊手扶剑柄,面沉似水。
大家全都缩了缩脖子,抱拳道:“谨遵军令。”
于是夏侯渊麾下的都尉们全都集结兵马,连夜向三十里外的馆陶疾行而去。
如此大军奔行一夜,到达馆陶时,天色已经亮了。
他们发现主将夏侯渊,大公子等已经先行在此等候。
三十里的路程,步行需要一夜,可是骑马的话,不用一个时辰就到了。
“检查兵丁,看损失多少人,”夏侯渊板着脸吩咐。
这时军将们才知道,大公子大概是用这种方式,在检验这支军队的成色。
事实上正是如此。
郭嘉不了解这支军队到底是假装拉胯还是真的拉胯,所以让曹昂采取这种方式测验一下。
趁军将们回去统计人数的工夫,郭嘉对曹昂道:“统帅军兵本就是一件极难之事,更毋庸提做到上下一心,令行禁止,整齐划一。
在白天行军,每五人有伍长,每十人有什长,每五十人有队长,每百人有都伯,如此层层监督,谁也不敢逃逸。
可是夜间行军,谁也看不见谁,无人监督,想要逃逸就变成一件非常容易之事,如此才能考验军心是否统一。”
夏侯渊在旁边道:“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依军师之见,逃逸多少人才算合格呢?”
郭嘉风轻云淡的道:“若说按照黄巾军那松垮编制,万人之中逃逸百人也是有可能的。
按照关东各诸侯军之军纪,万人连夜奔行三十里,逃逸五十人之内,算是不错。
可按照西凉军、并州军、幽州军这等长期训练的精锐军兵,若万人连夜行军,逃逸者当在十人以内。
将军以为,麾下这支军马能达到何等级别?”
这一句话把夏侯渊给问愣住了。
他也不清楚,自己手下这支军马,按照三个层次,能达到哪一级。
按说他麾下都是黄巾军出身。
可却是从三十万青壮中挑选的精锐,又训练了那么久,应当比普通黄巾军要强一些。
夏侯渊一时间也无法回答。
此时赵云太史慈等看到郭嘉如此正经的说话,都有些不习惯,感觉对方跟换了一个人一样,不是原来那个酒蒙子了。
不多时,各军司马前来报数。
“我麾下全员到齐,没有缺失!”
“我麾下全员到齐,没有缺失!”
“我麾下丢失一人,请公子治罪!”
“我麾下全员到齐,没有缺失!”
……
听着这一个个司马前来报数,郭嘉不由得满脸错愕,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原以为,这支军兵就算比黄巾军强,但是连夜行军之下,跑个三五十人也很正常。
可是如今这一个个报来,竟然大都是全员到齐。
而到最后综合统计,所有丢失军兵之数加起来,也不过三个人而已。
这彻底颠覆了郭嘉的认知,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曹昂道:“公子这支军马……竟然精锐至厮?”
曹昂微笑着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这时候他心里也有底了,军兵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依然能连夜主将奔赴到一个地方,这就展示出军心齐整的一面。
想来这支军马固然前身都是黄巾军,可是现在他们的家眷都在兖州屯田,而且他们都知道,出来打仗是为了取得粮食,以让家眷支撑到秋收,又有谁敢逃逸呢?
这也就是青州兵战力强悍的原因之一。
郭嘉看到这支军队如此齐心,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对夏侯渊拱手道:“请军兵先行休息,我等去中军帐商议进兵之策。”
……
中军大帐里,曹昂、夏侯渊、郭嘉、赵云、太史慈、周仓等在列。
郭嘉首先道:“经过检验,固然我等麾下军兵精锐。
但单经麾下五千幽州军常年与鲜卑人交战,仅骑兵便有千余,战力尤其强悍。
若与之硬拼,我等固然能够取胜,但必然也会损失惨重。
用兵之道,乃是用自己最小损失,换取对敌最大胜利,这也是为将者之本分。”
“那该如何进兵?”夏侯渊问道。
“当然是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当先找到对方弱点,”郭嘉扫视大家一眼,继续道:“这单经以及幽州军上下,有一个致命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