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成长的烦恼（一）

    暑假后，我上学前班了。

    新的环境也逐渐的熟悉，但是我还是不敢在学校大便，这或许是一个奇葩。就算是四五城市学校的厕所，我一直想不明白，它的蹲位怎么就不能装上一个门。如此开放，我是难为情的。

    由于我来的学校来得早，不知道班主任是什么考虑，居然给了一条钥匙让我负责开门。当然也有其它同学不好的声音，“门口狗”。

    学前班和小学上课也差不多了多少，每天早晨早读，做早操，上课。

    在学前班最让我深刻的是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我家搬进了单位的步梯商品房，我家一样是住的是5楼501房，记得入伙的时候，把鞭炮在5楼沿着步梯一直挂到1楼，喜洋洋的感觉。我也有自己的房间，安排到窗口靠近阳台，建筑面积92㎡，三房两厅一卫。入伙酒也邀请了父母两边的亲戚，借用了学员宿舍摆了十几桌。

    这一年，我父亲有了三辆教练车，还请了2个教练帮他带学员。后面因为某种原因，我的堂叔和我母亲那边的表哥过来代替了原来聘请的教练员。同时，我母亲开始埋怨我父亲有点不思上进，把学员带到教练场那里就去下象棋了，让学员自行摸索，那年的学员考证率偏低，父母为此也吵了好多次。父亲膨胀和贪图安逸也为以后埋了隐患。

    第二件事则是搬进属于我家的新房子不久，我二姐出嫁了，姐夫是电力局的小职员，他也分配了商品房，一直以来我二姐和我关系很好，下夜班回家经常买肠粉给我做早餐，偶尔也带我去电影院看电影。不同于现在的电影院，小城市电影院在90年代是很简陋的，记得那时第一次带我去看的是**电影《东成西就》。看完已经是晚上接近10点多了，虽然我和二姐都给母亲说了一顿，但是我依然好开心，这经历也成为我那几天和同学小伙伴的谈资。

    二姐出嫁那天，我是舍不得，在大闹大哭，现在回想起来是多不好。但碍于我是家里的小霸王，大家都不说什么。依旧借用学员的宿舍，父亲亲自下厨做几桌出阁酒招待大家。而晚宴则被姐夫安排在某招待所。虽然我们常去酒楼里喝茶吃饭，但还是第一次参加婚宴，倍感新鲜。

    现在回想起来，父亲对于自己女儿挑选丈夫也不会要求什么，也不会过问什么。或许是私底下问了，我并不知道。他像是对女儿的愧疚，只是他不懂得表达和弥补姐姐们童年时受的苦。

    或者是二姐舍不得我，有时会接我去她新家玩，记得一次送我去上学，后面她和二姐夫因为什么事情忘记接我放学了，父母也没接我。我像是一个被遗忘的孩子，当时也不像现在有什么儿童手表，手机。身上也没有钱，那时的我彷徨无助，也不会去找老师打电话给我父母。

    在学校门口来回徘徊很久，记得那时是下午4点半下课，一直到5点半。学校已经关门了，搞完卫生的学生们也已经走了。我只能边擦着眼泪，咬着牙，背着书包往家里走去。幸运的是，人口贩子不猖狂，其中有个大叔不知道是出于好意还是怎样问，为什么一个人边哭边走，我选择了无视他，只沉浸在“为什么不来接我的臆想中”。

    凭着记忆，慢慢走到了家。回到家，当然也少不了一顿骂。

    从那次以后，我和外甥想去二姐家汇合玩，二姐夫没空接我去的话，我就一个人走路去，大概有2公里左右吧。

    随着VCD的出现，衍生了租碟这个行业。M城市是粤省的一个城市，临近港澳。我们一般看得香江的电影，特别是星爷的电影。我特别容易困，累了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几乎暑假都是在二姐家度过，他们家换上了东芝25寸的大彩电，看电影比我家的小黑白更爽。

    暑假某天下午，家里的小黑白电视机终于被我爬上去插电源一脚踢到地上了。电视柜离地面有70公分左右高，掉下去的小黑白电视机摔破了左上角，家里的大人都出去了。我很清楚记得，我见情况不秒我就跑到楼下停教练车的车底上藏着。接着，父母喊了学员一起才把我揪出来，带回家接受教育，又是一顿打骂。

    父亲最后决定叫二姐夫去买一部东芝28寸的彩电回来，28寸彩电那时也要几千块近万。把那部摔坏的去修好给我母亲那边的大舅。

    新的商品房入住的人越来越多，也逐渐出现了和我一样的童年人。学员也越来越多，考驾驶证的也慢慢成了驾校，课程也逐渐丰富起来。一个篮球场也因此建立了起来。

    这个篮球场承载了我童年的欢笑和眼泪，见证了我的成长。每天上学出门都要经过篮球场，从一时的人口鼎沸到现在的没落，见证了我们大院孩子们的分分合合。

    记得那时刚开始倒水泥建造篮球场时，大家对出入不便时的埋怨。到后面，我们大院的小伙伴们经常在打篮球聊天，太多的回忆到现在依然难忘。

    单位集建房的好处，邻居都是相识的，篮球场成为院里小伙伴玩乐的场所，不像现在的小区感觉小孩子都找不到童时玩伴，也只有同学间的来往。现在我住进了电梯房，高楼小区。邻居只是点头的问好，有了一种隔阂感。或许在同一单位的大院里，大家熟悉，有时邻居家某个伙伴的老妈从老家带回来的菜也会给你一份。

    现在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居住环境改善了，但我更怀念的是一起去上学，一起去捣蛋，一起在雨天肆意打篮球的小伙伴们。

    一个篮球场结缘了一群院里的小伙伴，无情的时光却把那一群的小伙伴离散了，不联系时间久了，情谊就归于茫茫人群中，随着分秒的冲淡，只留下那些难忘的画面，各自的人生也因为发生了变化，或许再也不会相见，或许相见了亦不会想起儿时在我面前争论的面红赤耳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