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属于是遗传病,躁狂症知道吧?有家族病史的。”
“你真的关心你儿子么?”
“关心啊,要不我跑过来干啥来了?我就说跟你说我弟弟是个神经病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知道你和他闹了点小矛盾不是很开心,也知道他在校董会弹劾你的事情……唉!兄弟你是了解我的,我对你是完全信任啊,你的能力,那没得说,绝对一流!除了你,放眼全世界,还有谁能管理好这所学院?”庞贝一脸真诚,“可你也知道我只是个挂名的家主而已,我唯一的作用就是繁衍后代,恺撒虽然叛逆,但他话说得不错,说难听点我可不就是一匹种马嘛!弗罗斯特大权在握,我人微言轻,不是兄弟不挺你,实在是心有余而力……”
昂热默默举起了烟灰缸:“你继续说,试试看我会不会发躁狂症?”
庞贝赶紧伸手把烟灰缸接了下来:“都是兄弟,什么话不能好好聊呢?我这次来主要想知道日本那帮混蛋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昂热冷冷地瞥了庞贝一眼,从办公桌下面提了一口箱子出来,这箱子看上去很有年头了,暗绿色蜥蜴皮包裹,黄铜扣钉上锈迹斑斑,封口上烙印着卡塞尔学院的校徽。
他把箱子推到庞贝面前:“这是我们和蛇岐八家之间的盟约原件,小心点看,被弄坏了。”
庞贝打开箱子,翻开里面那叠发黄发脆的纸张。
“我们现在和蛇岐八家的盟约,是二战结束后我前往东京和他们签订的,”昂热说,“根据协议,蛇岐八家会选送优秀的后裔来美国进修,这些日裔学员回国后就组成了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这就是日本分部的由来。这个协议签订之后,就正式确定了蛇岐八家对秘党的从属关系,但他们拥有很大的自治权。”
“这都是你的功劳啊。”庞贝赞叹,“可是就算日本分部是自治的,以你那么老奸巨猾又怎么可能任由他们搞事?”
“我知道蛇岐八家对当初的失败很不甘心,不愿意服从我们。但蛇岐八家并不是什么团结的组织,他们有八个分家,每个分家都有自己的地盘和利益,譬如宫本家的势力范围就是造船业,龙马家的势力范围是军火,犬山家的势力范围是风俗业……如果某个家族不小心插手了别家的买卖,就得按黑道的规矩,通过暴力解决问题。不仅如此,他们还有名为‘猛鬼众’的死敌。那是有蛇岐八家的叛徒组成的黑道组织,在日本南部和蛇岐八家分庭抗礼,因此他们内部很难达成对抗我们的共识。”
“所以你的意思是既然蛇岐八家不团结,那就很难合力背叛我们,对么?”庞贝问道。
“一个不团结的组织,很难形成战争决议,而战争背后则必然有一个强硬的,能够消灭一切反对声音的领袖。”昂热冷冷地说,“这一次蛇岐八家背叛得异常坚决,说明他们现在出现了强势的领袖,一意孤行!”
“等等,”庞贝两眼放光,“你已经预见到了这个情况对不对?你这么记仇的人,日本人咬了你一口你能不报复?还能在这里安稳坐着?告诉我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安排把那些日本人打趴下?”
昂热微微一笑,露出骄矜的神情:“我确实有所准备,但我不打算告诉你。”
“精彩。”庞贝鼓掌,“虽然我很好奇,但你不妨听听我带来的另一个消息如何?”
“你?你能带来什么消息?”昂热说。
“哇兄弟,你这样子说话真的好伤人的!”庞贝手抚胸肌,一脸地痛不欲生,“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个叫作高天原的龙族古城是怎么沉到极渊里去的么?亏我以为我们是不分彼此的好朋友,有了眉目第一时间就跑来跟你通消息。”
昂热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说下去。”
“你知道日本的地理位置很差吧?”庞贝说。
“我知道,环太平洋火山地震带,地质结构不稳定,多发地震。”昂热点头。
“我知道你们在海沟里发现了高天原之后,其中有一篇特别有趣,说是在地质学上能找到证据,在大约一万年前,日本发生了一次接近十级的超级地震,差点把日本四岛都震塌了。”
昂热皱眉:“能震塌几十万平方公里的国土的地震,真的存在?”
“换别的地方可能说不好,但日本这地方,不是没可能。”庞贝津津有味地解释道,“首先,日本地壳里全是岩浆河,日本全国有几百座活火山;其次,频繁的地震又在日本国土的地壳表层制造了大量的裂缝,这些裂缝里充满了海水和地下水,所以日本地壳深处密布着岩浆河,地壳表层则已经被海水渗透了。而最糟糕的是,岩浆滋养了地层里的细菌,这些细菌上亿年来在地壳里进行无氧呼吸,产生了大量的沼气,沼气无法排出,已经在地壳空洞当中积累了不知道多少年,总量加起来是地球沼气的70%以上。你想一想,当超级地震袭来,日本的地基会怎么样?”
“所以你是说,高天原就是那时候随着陆地一起滑进了极渊之中?”昂热很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点。
“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聪明人讲话。”庞贝微笑道。
“世界上真的会有十级地震?”
“从地质学上来说,找不到什么会发生这种超级地震的理由,十级地震只不过是理论而已。”庞贝看着昂热的眼睛,“但我们有时候思考问题的时候也要考虑一些其他因素,这点你我都该明白。”
“你是说……言灵爆发?”昂热目光幽深。
“让我们设想一个场景,在一万年前的高天原古城,一位龙王在苏醒的瞬间释放了究极的言灵,大地震动,整个日本列岛都开始震动,眼看就要沉没,这时震动最为剧烈的那座古城从日本国土上剥离了出去,被前所未有的狂潮拖进了深海当中,最终滑进了海沟深处。它被海水隔绝了足足一万年,直到列宁号满载着新鲜的古龙胎血从天而降,这座古城里的东西吸吮着胎血复活。迪里雅斯特号在极渊深处见证了那场世界上最隆重的血祭。”庞贝绘声绘色地描述道,“如果光是祭品就用上了一枚古龙胚胎,那么受到祭祀的该是什么样的东西?”
昂热开口了:“以龙王血祭的东西,除了神明我想不到别的。”
“没错!”庞贝打了个响指,“兄弟,跟镇压蛇岐八家的叛乱相比,更紧迫的事情是杀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