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破高唐（一）

    立刻叫人召安武军都总管前来，这安武军都总管名叫潘灿，是开国名将潘美的后人。这潘美在评书杨家将中，视为大奸，其实那是演义。真实历史中，潘美出身世宗柴荣侍卫，后追随太祖赵匡胤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可称北宋第一名将。这潘灿出身将门，精通兵法，一杆铁枪使的出神入化，武艺非凡。这潘家早已是败落，不复当年权势，潘灿更闲置多年，不受重用。后来，高廉谋得高唐知州一职，高俅要着一个能将兵的与高廉，就为他谋了这安武军都总管之职。这潘灿感念高俅举荐之恩，对高廉倒是恭顺。

    待得潘灿前来，高廉道：“曹将军，本府得到密报，柴进欲行谋反，你速速点了兵马，拿了柴进回来。他庄上兵器甲仗是谋反铁证，封了带回，所有钱粮也俱抄了来，充入府库。”

    又停了一下，道：“那柴进庄上多恶汉贼人，若有反抗，俱都杀了了事，带柴进头颅回来，本府上报枢府，为你请功。”

    这高廉洁却是想着要吞柴进家财，所以要杀柴进，如此缴获多少，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到时给潘灿一些掩住了嘴即可。

    这潘灿却是心中发苦。一来这柴家岂是平常，是有太祖免死铁券的，你高知府一句谋逆，就要杀人夺产，出了纰漏，你高家倒是好说，我潘家已是败落，可不是用来背锅的？再者，潘家自潘美始，即与柴家交厚，宋太祖即位后，更是将柴荣幼子托付潘美抚养，两家可谓世交。这潘灿在这高唐州，也常与柴进往来，感情甚好，如何下的了杀手。

    只是宋时知州本为驻地禁军正职，潘灿虽有都总管，却是高廉直接下属，上司军令，不得不从，只好回转军营，点齐禁军，去柴进庄上拿人。

    却说柴进这几日庄上又来了一名好汉，名叫武松。柴进自从在王林身上失了眼力之后，再不以名气待人，故而虽武松此时名声未彰，柴进亦是殷切相待，常自切磋拳脚。武松武艺是何等的精熟，施展之下，柴进更是敬服。

    这日，两人正自在庄内空地上耍拳，却有两三个庄客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大官人，潘都总管带兵前来围庄！”

    柴进听了大喜，斥道：“惊惶个甚至，潘都总管是我兄弟，不是常来的么，快些备上酒菜，招待都总管一行。”

    武松却看出事头：“大官人，怕不是好来头！”

    那庄客接话道：“大官人，那都总管带了不下千人，黑压压围了庄院，说是捉拿谋反逆贼！”

    柴进不由大惊，眼光不自主瞟了一眼武松。

    武松忙道：“大官人，武松虽背命案，但从未有谋逆之举！”

    柴进心下这才定些，喝道：“慌张个什么，头前带路，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庄上胡为！”

    柴进、武松二人上的箭楼，果看到外面黑压压人群一片，个个着甲执刀，阵前站有一个，正是潘灿。

    柴进大声叫道：“潘兄，不知此来小弟庄上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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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灿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是不相信柴进会谋反的。

    潘灿还未说话，就见一人走了出来：“柴进，你伙同梁山贼寇，刺杀了高衙内；又供给梁山兵器甲仗，现在庄上仓库之中盔甲上千，刀枪无数，就是铁证。现大军前来，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也免得你这庄子血流成河？”正是洪教头洪晃。

    柴进看到洪教头时，心头就是一凛，王林专门让朱贵跑了来告诫提防洪教头，结果还是疏忽了，此时仓库中可不是盔甲兵器皆在。

    “洪教头，你在我庄上多年，应知我是何等样人，说我谋反，有哪个会信。我庄上是有盔甲刀枪，那是我庄上防贼的，怎能借此说我谋逆？再说我从未踏足东京，何来谋刺高衙内，真真无稽之谈！”

    潘灿此时心中却是别有想法，本是不信这柴进会谋反的，可是这两人言语相对时，已知柴进庄上确有大量兵甲，柴进所说用以自保，可数量如此之多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再加上洪教头说柴进伙同梁山杀了高衙内，只怕柴进多少有些干系。此时箭在弦上，只好说道：“柴兄请了。洪大使举报大官人谋反，潘某得府相钧旨，前来拿人，还请大官人与潘某走一遭。潘某亦是不信大官人谋反事，到得府相面前，分说清楚，再来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