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害怕的,并非暴力本身,而是那些讨厌自己的人散发的负面能量。他从来没有想象过,在这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恶意存在。”
恶意的存在,你远远无法靠想象力去度量它,就像是恶魔突如其来的标签,可能仅仅是因为一件不关痛痒的小事,它就赖上了你,如同和着水泥的钢铁,永远也无法脱落干净。
食堂外面烈阳高照,热气灼人,林可轻却觉得很冷很冷,湿漉漉的白色校服紧贴在身体上,不断输送来冰冷的刺骨感,麻痹着全身。
她的身体发凉,连嘴唇都在打颤,明明是盛阳的九月天,她却在瑟瑟发抖。
“对不起,我替她向你道歉。”
林可轻瞳孔涣散无神,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眼睛才渐渐清明,她缓缓抬头看。
原来是他。
与她说话之人是陆光逸,一头栗色的精心打理过的卷发,还是那双勾魂摄魄的瑞凤眼,耳朵上的银色耳钉已拿下,与昨日不同的是,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重与羞愧之色。
是该羞愧,是该道歉,可是,为何不换刚刚那个泼她汤水的女生来。
“你什么要道歉?我为什么又要接受你的道歉?”林可轻冷冷地盯着他。
有些人之所以敢由着性子为所欲为,就是因为犯了错不用去承担责任,有人给她顶着,有人帮她道歉,于是乎变本加厉,做恶程度更甚从前。
陆光逸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替那个女生道歉,都是愚蠢的。也许,那个女生变成今天这样,有他一半的功劳。
她眼睛噙着冷光,静静地等着眼前这个愚蠢的男生给她答案。
“她是我妹妹,是我没管好她,这事有我一半的责任,我该向你道歉,对不起。”
理由充分,语气诚恳,像是真心道歉的模样,只是,林可轻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是想笑,想疯狂发笑,可是无论她怎么抽动嘴角,嘴角都咧不开。
“如果今天她泼的是硫酸呢?你也要替她道歉?替她受刑事责任?”既然笑不出,林可轻干脆沉下嘴角,盯着他冷冷地说着。
她没有义务教他们做人,更不想与他们纠缠不清,只是她知道,恶意这种东西,就像是角落里肆意生长的野草,生了第一波,就会有第二波,无穷无尽,生长速度之快且生命力顽强。
所以,她想知道,若是有天那个女生真的向她泼了硫酸,是不是也有人帮她顶着扛着,而她,活该受罪。
陆光逸拧起眉头,蕴着薄雾的凤眼看着她,神色为难,欲言又止,最后将视线不自然地离开,答非所问:“她不会的。”
“呵。”林可轻嗤笑一声,满脸的讽刺之意,却不再开口。
人心都是偏的,他信她,哪怕有天她真的拿出了硫酸,他怕也只是说一句:她不会的。
林可轻转过身子,将书包里的小瓶消毒酒精拿了出来,在被陆光逸碰过的手臂上喷了几下,又放了回去,接着拿出了湿纸巾用力拭擦着。
她用力之大,只几下,白皙的手臂上红了一大片,里面的青筋清晰可见,红一块青一块,有些触目惊心。可是她并不就此罢休,继续埋头用力擦着,直到那一块隐约见了血丝,才停下。
她背对着陆光逸,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是头微微一偏,有些倔强地说着:“以后请不要再碰我,哪怕我再难堪,哪怕我就快要死掉,都不要再拉我。”
林可轻讨厌被人触碰,特别是让她觉得讨厌之人,陆风逸一碰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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