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火。”
“好。”被小妹如此信任,李大郎心里美滋滋的。小妹这是真把他当成了一家之主来看,明年他就要行冠礼,真的是个大人了。他一定会护好弟妹,努力干活,撑起这个家。
“天儿也不早了,哥哥们也都睡吧!”司徒嫣自己先躺了下来,这些日子天不亮就起床,入了夜都还不能睡,她真感觉有些吃不消,刚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四兄弟穿着新衣,也不脱,小心翼翼的上了炕,小五睡觉轻,怕吵了她,连点动静都不敢出。大郎最后一个上的炕,将油灯吹了,找个角落放在地上,这才挨着司徒嫣躺了下来。
二郎有些睡不着,挨着大郎轻声嘀咕,“大哥,俺现在感觉心里暖暖的,每天都盼着天快点亮,能吃上小五做的饭,好有力气多干些活。以前俺可不这样想,总是盼着天不要亮,最好一辈子都别亮。”
大郎听了听小妹的呼吸声,并没见小妹醒来,这才转个身对着二郎,“是大哥没本事,让你们跟着吃苦。其实俺也这么想过,不过现在有了小五,俺只想好好过日子,等家里屋子起了,俺就去县里扛活去,至少年前多干些,给小五买件新衣裳,再割二斤猪肉给小五补身子,这些日子可把小五累坏了。”
“大哥,俺也去,俺力气大,让小三小四呆(留)家,照顾小五。”二郎觉得大哥这主意好,虽说扛活很累,可能给小五买衣裳买肉吃,再累他也愿意。
“大哥,俺去。”三郎这会儿摸着新衣,也睡不着,听到大哥的话心里着急,也想出份力给小五补身子。
“你们都别去,你们还小,身子没长好,这扛活太累。你们留在家里照顾小五,别让她被人欺负了去,俺想着这二驴子家怕是没那么容易打发。这几天俺总能看到二驴子往村西头这边来,怕是正在打小五的主意。”李大郎这几天常能见到二驴子在他家附近转悠,虽然没有进院子,但他这心里总不踏实。
“他敢?他要是敢欺负小五,俺弄不死他。”李二郎一听二驴子要对小五不利,急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声音也大了些。
司徒嫣梦中睡的本就不安稳,被这一声吵到,习惯性的转了个身,几人马上禁了声,大郎更是气的给了二郎一拳。
二郎心里有愧,被大哥打了也不敢知声。见小妹只是转了个身,并没醒过来,又等了一会儿,这才敢轻轻的躺下。
大郎也不敢再出声,几人就这样也不知等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鸡叫头遍才醒了过来。
司徒嫣早上醒时,感觉身上还有些酸痛,但精神比昨天好了很多,知道这是身体疲劳过度的后遗证,多休息几天也就好了。看了几个哥哥一眼,不由得笑了。
这四人出了门,反而把棉衣脱了,睡着的时候却穿着,这算不算是本末倒置。本想提醒一句,可最后还是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无奈的摇了摇头,“理解万岁吧!”心里暗示了一句就去烧早饭了。
今儿个是盖房子的第一天,早上还要祭祀,虽然宅契是司徒嫣的名字,但她一个女娃子是不能参与祭祀的,只好站在新院子外面看热闹。
村正带着帮忙的人和李大郎四兄弟一起祭拜了天地,这才开工动土。李家兄弟四个,只留大郎和二郎帮着盖房。司徒嫣让三郎和四郎仍去挖荆棘圈院墙。
祭拜了天地,村正找到了司徒嫣,“丫头,大郎早上来找过俺,张发的事你心里是咋想的?”村正可没把司徒嫣当个孩子看,在别人眼中,也许这李家是大郎当家,但他明白,这李家真正的当家人,却是这个六岁的女娃子。
“村正叔,俺想支付工钱给张发叔,一是因为张发叔家里没地要靠着这个赚钱,二是因为发婶子。就是俺不说,叔也能明白。”
“你张发叔是个好的,只是这媳妇,嗨,家家都有本烂账。那就依你,这张发的手艺在县城里是找不到活的,也就是在这十里八村的,所以这价钱给的不算高,一般的盘个炕是五十文,垒炕灶是三十文,厨灶是二十文,还包括砌烟筒。你们家是个啥样儿,这村里人都知道,你就看着给些就是,只要张发媳妇不说道也就是了。”
“既然要给,那就一文不少,免得咱给了,人家还要说一句小气。那叔觉得阿牛叔家和四叔家呢,要不要也给些?”
“这倒不用,俺知道你这丫头心里一定有了成算,这两家怕是以后少不了你的帮趁,也不差在这一时半刻的,这两家的媳妇也都是好的,你就放心吧。”村正想了一下,李阿牛和李四两家不会因为这个算计。
“还有丫头,以后你就叫俺旺福叔就成,别叫村正叔,听着外道。”村正打心底里喜欢这丫头,是真心的拿她当自己的孩子看。
“是,旺福叔。谁帮了俺,俺这心里都记着呢,您就放心吧!”二人也没再多聊,司徒嫣先回了家算了一下,她要盖的是一进四合院似的房子,要盘四个炕,四个炕灶,二个厨灶,算下来要360文铜钱,将钱一文一文的数好,装进一个麻布口袋里,并写了一张文契,这做工给了工钱就算是“佣作”,最好还是留个文契,免得将来说不清楚,让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又将屋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全都收进戒指里,连水缸、木桶、木盆都没落下。这旧屋子又和她来之前一样,啥也没有空空荡荡的。最后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这才出了门。
这几天不只是李大郎看到二驴子,司徒嫣也看到过几回,虽然不知此人是谁,但她有种感觉,这人这几天一直围着她家转,定是没安什么好心。这种背后耍手段的小人,司徒嫣眼下实在没空搭理,可也不能让他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