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这丫头日子过的竟然这么好,他们怎能不气。其实他们更气的是,把司徒嫣这个散财童子硬生生的请出了自家大门,要是当初对这丫头好点儿,他们也能见天儿的跟着吃香的喝辣的,真是悔不当初啊。可心里更多的还是恨,恨当初司徒嫣骗了他们家,这才让他们家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些人中除了李大牛一家,还有个人心里也不得劲,李家族长(十三爷),当初为了给李招财留个好印象,可是将司徒嫣得罪的不轻,没想到这小丫头是个能耐的,不但盖起了房子,还能请的起席面,这家里没点子家底,哪能过上这样的日子,这以后他想沾点儿光都不知要如何开口了。
和这几个心怀鬼胎的不同,其他的村民都吃的满嘴流油,连连赞好。其实这席面的菜还真不是司徒嫣做的,都是三位婶子帮着准备的,是怕她人小,做的东西又多给累着了。
院子里的事儿,司徒嫣根本没放在心上,三个婶子这会儿都在灶间吃饭,她自己躲进净房,正在点收礼物,按照账上记的,给各家包着回礼,其实不外就是把东家的东西,包给差不多的西家而已,除了几个关系好的,她额外准备了厚礼,外人送的,她根本不用费神。
这样的请客,司徒嫣还是高兴的,至少来的都是男客,不管高兴不高兴,说闲话的少,不像是女人聚在一起,总是东家长西家短的乱嚼巴。席开近一个时辰才算结束,接下来还要给屋顶盖草,所以村民们也没多留,抹抹嘴巴,和李大郎几兄弟客气了一句,就离开了。
三位婶子帮着司徒嫣在院子里清洗碗筷,福婶子转身的空,司徒嫣正好看到她屁股后面一块血污,知道她这是来了“月事”,忙将福婶子拉进了净房。
“丫头,你这神神道道的是干啥,是不是啥东西丢了?”福婶儿以为司徒嫣是遇着啥难心的事儿了,当着外人的面不好说。
“福婶儿,不是俺的事,是你的事,你那屁股后面有块污了,你快瞧瞧。”
“啊,”福婶儿咋一听,还有些发楞,这回头一瞧,脸刷的一下红了个透,接着就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你看丫头,这事儿闹的,婶子不是有意的,你看这事儿?婶子这就走,这就走。”
司徒嫣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这婶子咋一句话的就急上了。
“福婶儿,你这是咋了?俺不是要催你走,你咋还急了?”
“俺不是那个意思,丫头啊,这上梁的日子最忌讳女子来‘月事’,婶子平日里这个就不准,没成想的让你们家跟着占了晦气,都是婶子的不是,等明儿婶子去县城里请个道士,来给你家去晦气,你别生婶子的气啊!”福婶儿内疚的连声道歉,话说的也有些急燥,就怕让丫头心里存了芥蒂,以后两家生疏了。
“福婶儿,您看您这是咋说的,在俺娘的老家,这好日子里见红那就是见喜,是顶顶的好事,您可别往心里去。那啥道士可千万别请,别把俺家的福气给请出去了。”司徒嫣本就不是迷信的人,而且这些本就是人体正常反应,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这会儿看福婶儿当了真,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自然就扯了个善意的谎言。
“丫头,你娘家那边真有这个说头?你可别骗婶子?”福婶儿还有些不信。
“真的,婶子,俺拿您当亲娘敬着呢,骗谁也不敢骗您啊!”司徒嫣抱着福婶儿的腰撒娇,总算把这事儿扯了过去。
福婶儿心里仍有些怀疑和担心,但看着在怀里撒娇的小丫头心里很是韵贴,这孩子不管说的是真是假,对她的心意都是真的,她是真的很高兴。
福婶儿这样也不能在留下帮忙,还是坚持先回了家,司徒嫣也劝阿牛婶和四婶子回去了,这才和李大郎几个一起清理东西。
等东西都整理好了,这才请小羊儿帮忙赶着牛车和大郎、二郎一起,将各家的桌、椅、碗、筷以及回礼给各家还了回去。接到回礼的有感谢称赞的,当然也有那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对于这些她司徒嫣是压根儿没往心里进。
只是给三个婶子的礼她还真的特别费了些心思。除了包些粮食、蛋、肉的,还各包了一斤的盐。她这些日子也注意到,福婶儿家的儿子还好,没有粗脖子病。可阿牛婶儿家的山娃子和四婶儿家的狗子都多少有些,虽然平日里这两个娘也不会亏了自个儿子,可日子太穷,能吃饱就不容易了,更何况是官盐这种稀罕物,更是不会常吃的。至于那些个好看不中用的东西,都是送给那些个不相干的外人,送亲人朋友的往往不是最贵的,却一定是对他们好而且是他们最需要的。
东西还了回去,小羊儿领着弟弟李桂生和山娃子、狗子及李家四兄弟用了一个下晌的时间,把所有的屋子的草顶子都铺好扎了个结实。还按照司徒嫣的要求,在铺草前都用草席先铺扎了一遍,这才在上面扎上一排排的茅草。这样即防雨又隔寒。
司徒嫣还将所有的炕灶都点了起来,给屋子除湿。这是从炕盘好后,每天都要做的,为的就是屋子上了顶,人能尽快搬进来住。
一直忙到了入夜,将中午剩的饭菜热了热,大家吃了这才各自回家。
小羊儿临走前,还特意找到司徒嫣,想明天来帮她们搬家,司徒嫣知道他今天来帮忙就是跟着县学里请了假的,哪还能再麻烦人家,直说自己家的东西少,几个人走个两趟就能搬好,就不劳烦他了。小羊儿想了一下,也就没再坚持。
这一天司徒嫣和李大郎几个是真的累着了,回到家连话都懒的说,简单洗了一下就都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