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做点心的方子,如果这东西真拿到县衙,一吃就知真假了。
“俺没那功夫儿,你把那做点心的方子给俺,这事儿俺就不和你们计较。”这人一着急就容易出错,这混子也是一样,一着急把心里想的顺嘴就说了出来,不用司徒嫣再说什么,围观的也看明白了,这人是冲着人家的点心方子来闹事的。几个帮着说话的指着混子的鼻子直接开口骂人。
司徒嫣见风向转了,又拱了拱手,“谢谢各位善心人士帮忙,这位大叔,你没功夫也得有功夫,既然事情是你挑起来的,你就要做好承受的准备,俺可是打听过了,县令大人公正严明,你这顿板子是跑不了。不仅如此,俺还要你赔俺们‘李福记’的损失。怎么?想溜啊!这人山人海的,你也溜得出去?”
混子这会儿肠子都悔清了,刚为了将人吸引过来,他狠叫了一通,这会儿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想溜都没有了退路。看着事情是办不成了,压着声瞪着司徒嫣,“小子,你最好实相点儿,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放俺一把,以后俺保证你在这新昌县里没人再来找茬!”
这也算软硬兼施了,可对司徒嫣没用,司徒嫣装作被吓的样子,捂着胸口大声音嚷着,“哎哟,打死人啦!欺负俺们没爹娘在身边啦!……”
越喊越可怜,还不忘哭上几声,吓得李大郎和李四郎以为是真的,忙把司徒嫣拉在身后护了起来。这两人这一动,再加上混子瞪着眼的样子,围观的自然相信这混子是真的要打人了。有些气不过的,就上前将人按在了地上,一副要等着官差来拿人的架势。
“俺没要打他,你们给俺松开。”混子越挣扎,事情越像是真的。司徒嫣见效果已经达到了,怕李大郎和李四郎害怕,这才收了哭声,从二人身后走了出来,还是先给围观的鞠了一躬,“多谢各位叔伯帮忙,俺们家‘李福记’做的是小本生意,也就只在大集日的时候,来卖些家里做的点心,数量也不多,只为了赚几个银钱帮着贴补家用,买些过冬的粮食。”
停了下看了众人一眼这才又接着说,“各位都是成大事,做大买卖的,您高抬贵手,给咱们几个娃行个方便,让俺们能在这寒冬腊月里混口吃食。别的日子里俺们也不来,抢不了各位的生意。俺和哥哥们在这里给各位好心的叔伯婶子鞠躬了。”司徒嫣这话不单是说给围观的人听的,而是要说给那幕后之人听的,他就是要告诉这人,他们只求混口饭吃,不会抢任何人的生意。
李大郎和李四郎一直注意着混子,就怕这人伤了小五,这会儿见小妹给众人行礼鞠躬,这才跟着一起做。
行了礼,司徒嫣走到混子身边,蹲下来和他说话,“这事儿呢,已经发生了,俺们也不愿意麻烦,不管是谁雇你来砸场子的,你把佣钱留下,俺就放你走。”司徒嫣想着见好就收,请帮忙抓人的将混子拉着跪在了地上。
混子也知今儿这事儿他是铁定占不着好了,不甘不愿的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往司徒嫣身上一砸,起身就走,没走几步,还不忘回头撩句狠话,“你个小杂碎,你给俺等着,这事儿俺跟你们没完。”
司徒嫣笑了笑,拿手指向混子,“各位叔伯,要是俺们几个出了事儿,请您一定帮俺们报官,凶手就是他。到时俺们一定送上大礼,谢谢各位愿意帮忙的叔伯们。”
混子远远听到司徒嫣的这句话,气得脸都青了,这回不论这几个娃子出了啥事儿,他都跑不掉了。越想越气,连带着恨起了雇佣他的那个掌柜。
围观的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议论着渐渐散开。司徒嫣挽留了刚刚帮忙的几个人,将点心给每个人包上一份,再三向几人道了谢。
被这混子一闹,“李福记”的名声更响,东西卖的反而更快。也算是因祸得福。司徒嫣没有注意到,刚在人群里有个熟悉的身影,如果司徒嫣仔细辨认就会发现,那人正是这点心行的季行头。
刚混子来闹时,他就得了信儿,也想站出来帮着说几句话,没想到早上没怎么说话的小子,几句话就能把事儿平了,连帮忙的都送了礼,光这遇事冷静,处事手腕,就不像是一般农家教出来的,对司徒嫣几人更是多留了份心,暗里去找了雇人闹事的掌柜,将事情帮着调和了。
毕竟都在一条街上,谁家是个什么样子都心里有数儿,这雇人的曲掌柜这会儿和季行头坐在自家店里喝茶,“曲掌柜,那几个娃子就是摆摊卖点儿东西,日子过的不容易,况且数量又不多,人也不常来的,您抬抬手,给他们口饭吃。”
曲掌柜也知这事儿是自己不厚道,他也是没办法,他的店离“李福记”最近,看着人家摆个摊子都比他卖的好,也是心里急,学又学不像,这才起了龌龊心思,如今行头都找上了门,哪还有不应的。
司徒嫣可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表现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她从来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反正她不怕事儿。有了行头的帮忙,“李福记”就算是彻底在新昌县城站住了脚。
等回去的时候,阿牛婶儿和福婶儿才从李四郎的嘴里知道事情的经过,都替司徒嫣几人感到后怕,千叮万嘱的让她以后行事小心,多加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