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谨看过司徒嫣的信,已泣不成声,他的小妹不知吃了多少苦,本应是深居简出的闺阁之秀,却去关心朝政论起时势,处处为他着想。本应是他这个当大哥的为小妹撑起一片天,如今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力不从心。
这回子楚也不知要如何规劝才好,这信的内容他并不知晓,怕乱说反而引得仲贤更加伤心。
两人一个伤心难过,掩面而泣,一个心事重重,眉头紧皱,就听见一个庸懒低沉的声音从林外传了进来,“子楚,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这到仲贤兄府上做客,却引得人家痛哭。”
“子恒,你来的正好。快过来劝劝仲贤兄。”
吴谨这才惊觉自己失态,忙擦了泪,起身与子恒见礼,如果司徒嫣在此,就会发现,这人光洁白皙的脸庞,刀刻般冷俊的五官;一双单凤眼,闪着幽暗深邃的光芒,举手投足间少了一分霸气,多了一分邪魅狂野。脸上挂着放荡不拘的微笑。正是在新昌县与司徒嫣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神秘富二代。
“我这一时失态,到是让二位贤弟见笑了。”吴谨有些不好意思,先请子恒入坐。从红泥小炉上取下热水,亲手为子恒沏了一杯茶。
“仲贤兄这里惬意自在的很。”子恒接过茶杯,先泯了一口,这才斜靠在石桌边,看着桌上的衣衫。
“只要贤弟不嫌弃,常来就是。”吴谨这会儿喝了口茶,心情也平复些。
子楚拿眼神示意子恒,让他想办法看看桌上的信函,两人眼神瞬间交换,吴谨并未查觉。
“子恒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些不适,去更个衣,马上就回。”
“我叫下人领你过去。”
“仲贤你就别和他客气了,他又不是第一次来。我们来你这里就是因为少了那些跟屁虫,这才能自在些,不然稍有不甚,就会被告至家中,少不得还要吃顿排头。”
“子恒正说到我心里了,我认得路,去去就回,你们先坐着。”子楚离开并不是去更衣(内急),而是想探查一下刚刚报信的下人。他对吴谨的妹妹很是好奇,想知道她为什么不肯讲实话,要骗自己嫡亲的兄长。
吴谨庄子上下人本来就少,子楚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李有柱的屋子,见四下没人,这才躲在后窗下听风。
屋里传来女人和男子的哭声,“翠萍,你快别哭了,我这急得紧,你让吴过把话说完。”
这才听到吴过压着嗓子的声音传来,“李管家,那李家村地处偏僻,荒凉冷清,村子里连40户人家都没有。小姐住在一间茅草顶的土砖房里,穿着粗麻布还打着补丁的衣衫,吃些苞谷饼子当饭,日子过的很是清苦。”
“啊,我的小姐啊,你咋这么命苦啊!”翠萍听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姐,在那个地方吃这么多的苦,连她这个下人都比小姐吃的好,哭的更是伤心。
李有柱也很难过,可以他对李家村的了解,如果能吃得上苞谷饼子,在李家村日子应当也算是过的下去。虽然心疼,但却多少不再那么担心。至少大小姐人还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身边可有人照顾?”
“小的去的时候,小姐家中有四个男娃子,最大的15岁,最小的10岁,都是李大柱的儿子。李大柱人已经不在了,看这样,是这四人收留了小姐。现下几人一起过日子,俺看着四人对小姐很是照顾。”
“你看小子身子可安好?”
“俺偷眼瞧过,小姐没有晒黑,除了穿的吃的住的不好,精气神都很好,还给大少爷缝了不少的衣服。小姐让俺跟您说,让您劝着点大少爷,不要再给她寄银钱,小姐做些绣活能养活自己。俺这里还有一封给您的信。”吴过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给李有柱。
“行,俺都知道了,你先下去歇着吧,说不得啥时候,大少爷又要给小姐去信了。”
“是,那小的先退下了。”吴过离开,李有柱忙把信拆开。
翠萍,哭了一会儿,这才拿着帕子擦着脸上的泪凑到李有柱身边,“大小姐信里都说了啥?”
“叮嘱咱们要照顾好大少爷,要多打听朝廷的事儿,多做准备免得事到临头乱了方寸。还让在庄子的内院屋里挖个地窖用来存银钱,而且嘱咐咱们不要攒银票,全换成金银,以防战乱店毁人亡,而且不论啥时候,这真金白银都是硬通货。”
躲在后窗偷听的子楚无比吃惊,这番话就是给他手下的幕僚,都未必看的如此透彻,一个6岁的女娃子却能想的这么多,更是对吴谨手上的信产生了兴趣,转身回了后院的桃林。
而留在桃林中的子恒和吴谨两人正聊着这次北方之行,“到处荒芜一片,有时只能露宿野地,北方的百姓要比南方的百姓日子难过的多。”
“子恒此次可有途经新昌县,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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