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忙到了四月二十,这天正是二十四节气中的芒种。司徒嫣早起时天还黑着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时辰,等出了门才知,是乌云压顶,天阴沉的利害,像是挂起了一块黑灰色的帷幕。不由得有些担心,提醒李大郎几个今天不要进山捡柴,先把田埂都挖开,一旦下大雨好能及时排水。
“小五,这么长时间没下雨,好不容易下雨,咋还把田埂挖开排水。”
“俺只是怕这雨下的太大。先挖开吧,要是下大雨,先将田地的水引到蓄水窖。存满了再引去水渠。”李大郎犹豫了一下,还是按司徒嫣的话去做了。
“三哥、四哥去后院把旱地的埂也挖开,要是下大雨,记得水田里有块标木,水要是超过上面那条线就把排水板打开,要是低于下面那条线就将排水板挡上。”
“小五,这一排水鱼都跑了咋办?”
“跑不了,俺在那排水的地方插了个挡鱼网,三哥尽管放心。”
“那成,俺先把田埂挖开,再去拾掇猪圈。”
做早饭时。司徒嫣和了面打算中午包些肉菜包子。等吃了早饭,这才将鸡窝、猪圈、牲口棚都检查了一遍。还去官田里看了一下,检查了一下窝棚,又看了一下田地,见李大郎和李二郎做的都很好,这才放心的回家。
午时不到,大荒山一片死寂,连平日里的鸟呜声听上去都很是遥远。空气闷热的让人有些压抑,连一丝风都没有。突然天边闪过一道白光,瞬间就将整块帷幕撕裂,司徒嫣正在后院的水田边清理排水渠,感觉周围一瞬间的光亮,不到几个呼吸间,雷压在低低的云层中连声轰响,震得人一阵耳呜、心悸。
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大雨如瀑布般从天而降,将整个李家村笼罩进水雾中,“三哥、四哥快回屋!”司徒嫣喊着二人一起往家跑去,即便是这样,这么大的雨,三人还是淋了个透心凉。
“小五,这雨跟拿盆儿泼的一样,那苗可咋整啊?”三郎有些着急,这么大的雨,怕是苗都要浇坏喽。
“没事,只要不沤水,等天一晴,苗自己就能长好。俺就是有心担心大哥和二哥,也不知他们有没有被淋着。不行,俺得去看看。”司徒嫣放心不下大郎和二郎,起身就要出门。
“不行,小五,这雨这么大,要是出了事儿咋整?要去也是俺去。”三郎拉着司徒嫣不撒手,说啥也不肯让小妹冒险。
“三哥,这会儿雨大,先不去了,俺去煮些姜汤水,你和四哥把蓑衣穿上,先去后院的水田里看看。”
三郎这才想起来,水田的挡水板还没拿开呢,忙拉着四郎跑了出去。司徒嫣也没换衣服,先包了些肉菜包子,煮了一锅姜汤水,这才把李大郎和李二郎的换洗衣服装上,连着炉子、柴火、吃食一起收进戒指里,家里一共就二件蓑衣,所以找了个草席一披,趁着三郎和四郎没在屋,就顶着雨冲出了门。
反正东西都在戒指里也不会淋湿,她自己湿点也不怕。村里都是土路,下了雨泥泞不堪,深一脚浅一脚的也跑不起来,等到了田边,窝棚里这会儿一个人都没有。
司徒嫣先将炉子生上,将姜汤水温着,包子放在篮子里挂在一边,将干净的衣裳放在床板上,见李大郎和李二郎还没回来,不免有些着急,正要去找找,就见二人从雨里冲了进来。
“小五,这么大的雨,你咋来了?摔着没?看你这衣裳全湿了,回头再着凉!”李大郎见小妹全身都湿透了,头发上还滴着水,心疼得眼眶都红了,一叠声的问个不停。
“大哥,俺没事,你和二哥不也是湿透了。是不是田地里出啥事儿了?”
“俺和老二身体好着呢,田里没事,就是那排水渠堵了,俺看着水都要没过田埂了,就带着老二去给通通。”李大郎一边说,一边拉着司徒嫣往炉子边靠。
“没事就好,大哥和二哥快擦擦,把湿衣裳脱了,干衣裳在床上。俺煮了姜汤水,都喝上一碗。”司徒嫣背过身,好让二人换衣裳,她自己则一边盛姜汤水,一边叮嘱。
李大郎和李二郎这才看到床上的干净衣裳,心里一下子就暖了起来,小妹冒这么大的雨,就是为了给他们送干净衣裳,是即心疼又高兴,把衣裳换好,司徒嫣把盛着姜汤的碗递给二人,这才接了湿衣服拿木棍支了起来,晾在一边。还没等她说话,就听见三郎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大哥,小五来了没有?”
“小三啊,快进来,小五在这儿呢!”
三郎冲进窝棚,有些生气的拉着司徒嫣上下瞧,见人没事这才放心,“小五,你咋不听话,不是不让你来,你还乱跑?”
“三哥,没事,俺好着呢。大哥,那篮子里有包子,要是到了晚上雨还不停,你们就别赶回去了,下了雨路不好走,俺的包子拿的多,够吃两顿的,这姜汤水要多喝两碗,要是有啥不舒服的就去喊俺,可别硬撑着,俺就和三哥先回去了。”
李大郎和李二郎一一应着,司徒嫣又看了眼窝棚,确定不会有事,这才和三郎两人赶回了家。
先去了净房把湿衣裳都换了,喝了两大碗姜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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