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在了陈训导身上了,往后学务就靠陈训导了。”说着走上前拍了拍陈天秩的肩膀。
陈天秩连忙道:“多谢县尊栽培。”
瞿伦将杯子举向陈天秩,陈天秩也连忙将杯子捧起,躬身还了一礼,将之饮下,又倒置杯子,以示饮尽。
瞿伦也随之用酒,两人用完酒,瞿伦道:“如此,便交由陈训导了。学务繁忙,我便不留训导了。”
陈天秩连道:“是,请明府放心。”然后就转身退去。
陈天秩走后,瞿伦却叫来师爷,笑道:“事情办妥了,还请去将三尹(主簿)请来。”
八字须的师爷咧嘴道:“东主此时去唤李主簿,若是训导知道,怕是要脊背发凉。”
瞿伦却道:“他自凉他的,你也莫要说嘴了,速去速回。”
师爷领命而去,瞿伦便又叫还歌舞,屋内又是一片升平景象。
要不到多久,李宗学便带着笑容走了进来,他手拿折扇,不时随着音乐敲击在手掌上。也没有发声打破音乐,简单躬身施了一个礼,便被瞿伦请入座中。
等到一曲唱罢,李宗学才道:“好一曲《阳关三叠》,但不知明府有这好兴致送谁?”
瞿伦笑道:“盛教谕不幸身故,此为送盛教谕返乡所奏罢了。”
李宗学看着笑眯眯地瞿伦,还有妖娆的舞女,暗道要是盛澜知道了,怕不是要气活过来?嘴上却道:“县尊一片仁心,下官赞佩。但不知县尊差人唤我所为何事?”
瞿伦道:“三尹供职三堂,为我辅弼,本官便不能请三尹来,酬谢一番不成?”
“不敢不敢,只是县尊抱恙,怎好今日唤我?”
“本官抱恙,正是为见三尹,我若不病,也不敢见三尹。”
“哦?县尊此语让我迷惑。”
“你我火上之人,不思釜底抽薪,还往作甚?本官也不与三尹说迷糊话了,陈训导既然送走了盛教谕,也该是送他走的时候了。这曲《阳关三叠》,本官倒是喜欢,却也不欲再奏了。莼鲈之思,催我离去,还是《折杨柳》更佳。”
李宗学知道瞿伦的意思,二人皆受束缚,成了地缚神一般的存在,难得存进,所以早已经勾连图谋反击。如今更趁天时,加之人谋,别说动动位子,就是清楚后顾之忧也不是难事,又怎么会害怕沾上一两条人命?况且人也不是自己杀的,要说包袱,那全然不存在。
所以李宗学很痛快地道:“县尊放心,诸事皆当。这怀宁桐城二县,清平许久,也该是要热闹热闹了。恰好又有新人入了绞索,紧上一紧,更显威力了。”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目光分离,瞿伦看着屋内娇俏歌女,道:“这江南女子,却是不同山西。三尹可爱?可要我送你?”
李宗学道:“宗学无福,也没得什么念想,只要这次平安,没得旁人知晓,安安稳稳也就好了。”
闻言,瞿伦轻笑,看向二女的眼神便多了一丝杀意。
天边乌云挪动,又将好不容易透过乌云的阳光遮蔽。大雨更盛,不知何日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