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第一天是让专业的人试着破赛道纪录的训练。
这种看别人一遍一遍地重复,说实话斐一班并不是很感兴趣。
斐一班更喜欢自己上手的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要么就是正式破纪录的那个瞬间。
这些都安排在第二天。
那一次,是包机来,包机回去。
连人带赛车,做的同一班飞机。
来的人多,时间也紧。
所以,斐一班第一天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这么多年,斐一班只缺席过两次Abu点名要他“作陪”的事情。
也恰恰是这两次,Abu都遇到了易茗。
这要说不是缘分,斐一班自己都不信。
他虽然不记得自己有说过什么【中国人的缘分,需要三次才算】这样的话。
但他确实会把棒球比赛里的三振出局【Three strikes a】,改头换面,反过来变成事不过三的通俗版,然后动不动就说这是中国古人的智慧。
翻译是不可能翻译的。
决斗也是不可能决斗的。
那他还能干什么呢?
斐一班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Abu喜欢上同一个女孩。
他们俩的喜好,是那么的大相径庭。
是了,Abu从来都说自己喜欢像天使一样的东方女性。
而他呢?他喜欢金发碧眼的大长腿超模。
这么想来,又是他率先违背了兄弟之间的默契。
斐一班整个人都是懵的,听Abu说话,都像是嗡嗡嗡,偏偏他又每句话都听得很清楚。
……
“尊敬的斐大仙先生,这……这……水都烧开好几次了,我们要开始给易家村最珍贵的外国客人泡茶了吗?”控温大师易存章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个小小的疑问。
他还是头一次见外国人,尽管是亚洲的,还是免不了有些紧张。
斐一班好半天没有反应。
过了这么都得有半分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易存章说:“泡……泡吧,村长。”
说话不利索这件事情,大概是具有传染性的。
Abu又和易茗讲了几句话,易茗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对着Abu笑了笑。
Abu做出了一个心脏遭受到暴击的动作和表情,顺势倒向了斐一班。
放到平时,斐一班会在Abu倒下来之前,用手把他托正。
这一次,斐一班就任由Abu直接倒在了他的肩上。
然后Abu自己条件反射式地坐直了身体:“哦,我的兄弟,请你不要在我的女孩面前,故意和我表现地如此亲近!”
Abu对着易茗,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斐一班:“我们两个,只是朋友!我喜欢的是女孩子。我的女孩,请你不要误会。”
易茗还是笑笑。
她基本上听懂了,但又没有百分百懂。
她现在不太关心Abu的想法,因为斐一班的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
是介意Abu刚刚的那个拥抱吗?
她其实也有点介意。
只不过,Abu的动作是在太快,他第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之后,Abu倒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按照易茗的性格,她是会直接告诉Abu,请你注意一下社交距离,不要有这么过分的举动。
想到Abu迈进正厅的那一秒,和斐一班也是这么拥抱的,她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收了回去。
主要她一下没想起来要怎么说。
社交距离一类的词汇,她都有背过,组合成一句话要怎么说才不会有语法错误,一时之间还没办法确定。
算了,和男朋友现在的状况相比,英语语法一类的问题,又有什么重要?
把茶泡好,放到斐一班的面前。
斐一班都没有任何反应。
易茗只好出声询问:“大斐,你不和你朋友介绍一下,我们易家村的白茶吗?”
【你朋友】、【我们易家村】。
易茗的话很简单。
也把她自己和Abu之间的界限分的很明确。
站在易茗的角度,她并不觉得自己和Abu之间有什么交集。
如果,在上海国际赛车场,陪在Abu身边的,一个管家还是保镖模样的人,给她送来一个装了项链的盒子,被她拒收不算的话。
且不说项链上的宝石大地像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她也可能带这么招摇的首饰。
更不要说,这条项链是来自一个,她除了名字,什么也没有记住的外国人。
因为从那以后都不再有交集了,易茗对Abu,也算不上是有什么个人好恶。
没有什么,比男朋友的心情更重要。
斐一班要真的介意Abu和她打招呼的方式,那她反过来也要介意一下斐一班和Abu的那一个。
不都说爱一个人,是有占有欲的吗。
哪怕是同性,也没有太多可以例外的。
斐一班还是没有反应。
他的脑子已经宕机了。
他搞不明白,现在的这种情况,到底是不是他撬了兄弟的墙角。
他是第一次谈恋爱,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
斐一班不免要想。
Abu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想?
还有易茗,又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易茗和Abu的第三次见面,要是能延后三个月。
在Abu已经完成联姻之后。
那他就有足够多的优势。
他可以信誓旦旦地和Abu说:“易茗和我在一起,她就是我的唯一,到了你哪里,也不知道是几分之几。”
可是现在呢,他连仅剩的这方面优势都没有了。
他是本来就只能有一个。
Abu却是愿意为了命中主动,放弃另外的三个可能。
关键,相处了这么些年,站在男人的角度,斐一班确实也没有发现Abu有什么缺点。
“大斐,你怎么了?你是忽然不舒服了吗?”易茗开始有些担心,并且把这种情绪直接写在了脸上。
“啊?”斐一班如梦初醒地抬起了头。
易茗站了起来,对斐一班说:“我先送你回家。”
“啊?你不是要给Abu泡茶吗?”斐一班总说出了一句完整且不磕巴的话。
“是你让我给你的朋友泡茶。”易茗又强调了一遍界限,平静而又笃定地开口:“村长的茶艺在我之上,你的朋友,如果想要第一时间品鉴易家村的老白茶,让村长给他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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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五月。
你好,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