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因为她听到了东方锦和连暮寒说话的声音,不禁有些焦虑,看她不安,安倾然也是心疼:“你这个样子,会对孩子不好的……”
东方若雪点了点头,她好不容易见到太子妃,当然只能做她最想做的。
安倾然见她关心则乱,连人都好像失去了灵性,自己将话说得够明白的了,她还是没有听明白,不禁叹了口气:“寿王夫妇会没事的。”
东方若雪闻言略松了口气:“谢谢太子妃……”
“谢我做什么?这件事情皇上和太子都有想法,只是群臣不许,所以,这件事情得一些时间,也许明天,也许下个月,还有,宗人府里的一切都已打点好了,还有专门的太医,寿王妃的风湿没有犯,寿王的心疾也没有犯,他们一切都好。”
东方若雪闻言感动不已,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没有想到,她听到的都是最想听的话,不禁哭得不可自抑,这么久了,她终于能痛快地哭一场,也是好事,安倾然轻轻以地拍着她的后背,也不说话,任她眼泪长流,连暮寒听到了她的哭声,在外面急急地想知道情况,安倾然只得让他进来,东方锦也跟着一起,东方若雪听到了连暮寒的声音,哭得更凶了,抱着他,几乎昏了过去,连暮寒也是一脸的心疼,东方锦见状,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与安倾然对视了一眼,安倾然难过的眼神,让他的脸上多了一些坚毅。
翌日。
圣旨下,寿王夫妇被贬为庶民,没收家财,终生不得入京。
楼氏一族因为对平乱有功,特许楼挽月暂住寿王府内。
至于期限,没有定。
东方若雪因为不知情,并没有受到牵连。
所以,她和连暮寒在京城外一个偏僻的镇子,给寿王夫妇买了一处不错的宅子,还买了几个丫环老妈子,倒让寿王夫妇衣食无忧,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寿王所有的心思都灰败了,好在寿王妃本就是一个恬淡的人,反而对于这个风景秀丽的小镇子很是喜欢,倒是舒心起来,身子也好多了,不时地宽慰寿王,夫妇两个只是安静地等着东方润的消息。
楼挽月也是一样,在安静地等着东方润回来。
安倾然也一样……
五月初六。
黄道吉日。
云启帝在宫中大摆宴席,为东方冉被办百岁酒。
就在同一天,云启帝宣布禅位。
太子东方锦继承大统。
改年号为锦安。
同时大赦天下。
牢中的死囚,以及参与寿王造反一事的人都免了死刑,并免三年税收,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奔走相告。
东方锦同时改革吏制,清明政治,一时间朝野上下一心,国运日渐昌盛。
接下来便是封后大典。
那一天,比太子成婚还要隆重,但也不乏热闹。
是夜。
安倾然看着满室的红烛,大红的帐子,自己又戴着东方锦特意订做的凤冠,不禁恍惚,若不是听到冉儿的哭声,她真的以为今天是自己的洞房夜。
凤冠上的那颗大大的东珠,正颤微微地摇动着,这是东泽镇国之宝,被东方锦镶在了自己的凤冠上,顶着这凤冠,安倾然觉得自己责任无比重大,感觉将一个国家都担在了两肩上。
正出神,镜中自己的身后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一张俊逸的脸上全是幸福的表情,他揽着安倾然的肩,清浅一笑:“我的皇后,朕来了……”
这样的称呼很陌生,但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那是君临天下,大权在握的感觉。
之前经历的种种,也许都是在为这一刻。
安倾然更是感慨纷纷,两世为人,一朝为后,所有的仇该报的都报了,她那未来到世上的孩子也该瞑目了,她的往生咒为他念了这么多年……
她扯出一丝笑容:“我的皇,有何吩咐?”
“朕来侍寝!”东方锦脸上一丝坏笑。
安倾然哧地笑了,将刚才所有的愁绪都冲淡了,她笑嗔了他一眼:“都是一国之君了,还这般没有正形。”
“我便是几国之君,都不在意,只在意我是你的夫君,这才是我最最在乎的。”说到这里,东方锦有些动情,他轻轻地替她摘下凤冠,眼底敛着情绪,“我之前,有个愿望,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那就是,我希望自己可以活过二十岁……”
听到这里,安倾然心里一痛,虽然明知道现在他的身体无比健康,但她仍禁不住的心惊,后怕,那些过往,她都不敢再回忆。生怕自己回忆出了差子,影响到了现在,让这幸福如泡影。
东方锦却继续道:“若没有你,便没有我的今天。倾倾,朕要这天下,便是为了保护你……”
东方锦感慨过头有些说不下去了。
安倾然后握住他的手,在镜中四目相对,两个人眼中的情绪万语千言亦道不明。
她反身缓缓地靠近东方锦的怀里,声音发哽:“没有你,也一样没有我的今天,我也是没有想到,还能找到真心人,还有冉儿,你们是我的一切……”
东方锦闻言亦是感慨万分,两个人持了桌上的酒盏,相对而饮,醉眼朦胧中提起往事,便不住的唏嘘……
夜深人静,烛光摇曳出一室的风流宛转,大红的帐幔亦挡不住柔情万千,帐内的两个身影叠加起伏,那是最最醉心的画面,星光黯淡,月色更加明朗,透过茜霞纱窗,月色与烛光相辉映,更如水乳的交融,一地流光……
“倾倾……你真美。”东方锦动情地唤道。
床上的美人如玉雕成,迷蒙的双眼半开合,波光便已无限明媚,她娇唇轻启,这一刻,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只嘤咛一声,便被急促的呼吸打断,她纤细的腰身拱向东方锦,在求取更大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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