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活着,因为我知道,要是我死了,那你,该怎么办呢?
小殇,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对你有了那样的想法,但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厌恶自己,我质问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龌蹉的想法,你是我一直疼爱的弟弟啊,我怎么可以有那样的想法呢?可是我竟然克制不住自己,我不让自己去找你,不让自己面对你,努力避开你,可是那样的想法如同藤蔓一般疯狂地滋长将我牢牢地囚住,令我无法挣脱。
我只能小心地掩饰自己的心思,就像宠爱弟弟那样去宠爱你。
可是我发现了,发现了你和我一样的想法,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原来,你也是爱我的。
当时的我是多么的庆幸,多么的激动,我终于不需要掩饰得那么辛苦了。
只是我错了,我是怯懦的,他们说得对,我很怯懦,我没有你的勇气,我也没有你坚强,你可以豁出一切,我却不能,我依旧只能小心翼翼地藏着。
我不能辜负爸妈,不能辜负那些对我有着无限期待的人,甚至不能辜负我自己。
唯一能辜负的就是你。
我是不是很坏?
我自己也觉得,我很差劲。
有时候我会想我宁愿是不知道你的心思的,至少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痛苦,可是现在我们明明心意相通,却还是无法在一起,是两个人在痛苦。
小殇,谦言哥哥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很喜欢很喜欢你,就想好好保护你,就想好好宠爱你。
我,一直爱你,从未改变,一直将你放在我心里最隐秘最柔然的位置,不敢轻易触碰,却总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甜软如蜜。
小殇,笑一笑好不好?我很怀念你十岁以前的笑容,你很久很久没有那么笑了。
我走了,你好好活着,无论你说我自私也好,残忍也罢,你要好好活着。
小殇,谦言哥哥的小殇,再见。
整整两面纸,密密麻麻的字,夏殇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勇气看完的,看完之后,他甚至都不敢用力,就很仔细地将这两张信纸重新叠好装回到信封当中,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里,如同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他没有哭,没有再掉眼泪,脸上干干的,眼眶只是发红,没有眼泪,他哭不出来,眼睛干涩难忍,好似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了,他的心已经痛到麻木,痛到呼吸都变得困难。
但是别人看不出他此时的情况,会以为他只是在做很寻常的举动,将日记本拿出来,一页页翻着,动作很轻缓和温柔,翻动书页的声响好似情人之间的呢喃,轻柔的,温和的。
阳光从大片的玻璃处透进来落在夏殇的脚边,夏殇赤足,脚背发白,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的血管和青筋。
他垂着头,柔软的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令人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微微抿起的嘴唇。
如果是不熟识的人,乍然看到此时的夏殇的话,会以为这只是一个孱弱的少年,整个人透出不寻常的苍白和悲凉。
谦言哥哥,小殇很想笑,可是笑不出来,好难,好难,但小殇努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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