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几天就回。”
老耿吓了一跳,站起来说:“恁的胆子是越发大了,都跑的不过瘾了,刚去了省里,又要去北京?那,恁个乡下老婆子,恁去那儿干啥?”
老耿老婆也压低了嗓门,小声吼道:“恁个孬货,懂个屁!如今这个世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再说了,就这么算了?”
老耿哀求道:“差不多就得了……”
“恁个怂货!”老耿老婆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站起来要往外走,老耿死死地扯着她的包。
“放手……”
原来老耿老婆要去!一梅也吃了一惊。她想起徐晓风刚刚去了北京,决不能再让老耿老婆添乱了。
她不明白,多大点事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政府对老耿家也多有照顾:大儿子转正,调回了耿庄。女婿也安排了工作,老两口吃住敬老院,经济上也多有照顾……
是不是多年,尝到了甜头,得了成瘾症?
“嫂子在家吗?”一梅轻轻敲着门,故意大声问道。
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老耿老婆才懒懒地问道:“谁呀?”
“嫂子,是我,然然妈。”
大家都习惯了叫她然然妈,叫她名字的倒很少。
老耿老婆打开门,笑眯眯地对黑暗中的一梅说:“唉呀,然然妈,恁咋起恁早呀?来,快上屋里坐。”
一梅走进屋,故意惊讶地问道:“嫂子,您这又要出门呀?”
老耿坐在床沿,闷头抽着烟。
老耿老婆马上愁眉苦脸地说:“唉呀,俺这也是没办法呀。”
谈起她的上访经历,简直就是她的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不说,她也成了名人,虎口的专业户。
有一次她去。
家门外的楼道里。
她问:“恁都在这弄啥?咋不去敲门?”
有人悄声对她说:“嘘,噤声!咱们就在这等着,出来进去的,总能碰得上。”
毕竟,这些人内心还是害怕的,宁愿采取守株待兔式的方法,而不敢太过莽撞。
谁知,老耿老婆却故意大声邪乎道:“哼,咋了?也是她娘将的……”
河南话,将是骂人的说法,动物才说将。
哪里听得这话,一把打开门,“这个老婆子,咋兴骂人呢?”
“哼哼”,老耿老婆笑嘻嘻地回答说,“俺不这样,咋能见着面呢。”
她在新阳一骂成名,在人群中,知名度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