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田怀德和陈氏带着好礼上了谭知是的府邸,却连人都没见着就被轰了出来,只说谭知是不高兴着,不想看见他们……陈氏不死心的找上管家,好话说尽又塞了二两银子,好歹将话给套了出来。
原来,陈氏将她那个堂外甥女许给了谭知是的儿子,前些日子成亲,拜堂时,新郎以生病为由没有出现,只用公鸡代替,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也没人说着什么,可到了洞房的时候,就出了状况。
陈氏的那外甥女名陈小娟,年方十三,因为家中父母早死,只和一个瞎了眼的奶奶相依为命,家里穷得叮当响,可她却是个泼辣的,小小年纪就极有主见,守着两亩薄田和奶奶过日子,倒也不至于饿死了。
陈氏上门说亲的时候,陈小娟她奶奶正卧病在床,听着从小看大的亲家闺女给自家孙女说了一门好亲,自己又半只脚她踏进鬼门关的人了,怕耽搁了孙女,哪有不应承的理?这不,陈氏将那人家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那陈奶奶一口就同意了,而可怜的陈小娟就这样被定下了命运。
话说这陈小娟尽管心有疑惑,这向来不怎么走动的姨母,怎么突然就给自己说这么一门好亲,可她奶奶说了,都是小时候和她娘的情分,所以也没有多想,欢欢喜喜地嫁了。
谁承想,这天下没有掉下来的馅饼,她自以为的良人,谁知道竟是个傻子?
所以,洞房的时候,陈小娟持着自己的力气大,三两下就将那傻子给敲晕了,知道外面有人把守,吹灭了灯,故意装作睡下了,趁着外面的人走开,偷偷的跑了。
现在,谭知是正在四处找人呢,对外面只说新媳妇病了,不好见人。
而新媳妇连房都没洞就跑了,谭知是如何不怒?当下认为是陈氏诈婚,故意给他找事,就扣下了田怀德上任的文书。
“老爷说了,什么时候见着媳妇儿,就什么时候将文书发下去。”那管家抬高下巴一脸冷傲地道。
田怀德和陈氏听了个首尾,这才恍然,忝着脸陪着笑离开,亟亟的往家来。
“你不是说那姑娘是个脾气和顺的吗?咋这么犟?”路上,田怀德忍不住冲陈氏发火,怒声道:“早知道换了别个去。”
陈氏有些心虚,只好柔声道:“我也好多年不曾见那孩子,谁个知道她这么个大脾性。”竟敢在新婚之夜敲晕新郎逃跑,这丫头胆子也忒肥了!
“现在你说,可咋办?”田怀德哼了一声。
“还能咋办,自然是去找人。”陈氏抿着唇,攒着拳头狠声道:“那丫头最放不下心就是她那瞎眼奶奶,我就不信了,她还能撇下那老鬼自个跑了?”
“赶紧的想法子把这事圆了,那文书一日不下来,一日都甭想去横河,别忘了,屋里还藏着陈地主送的五十两银子呢。”田怀德闷声道。
别人当官,他当官,好不容易弄来这么个小芝麻官儿,却还这么的一波三折,他今年是犯太岁爷爷还是咋的?
陈氏听了脸色一凛,登时想起自家屋里箱子里收着的五十两银子,却是当日宴请时,陈地主为了攀附关系而送过来的,她给一子不剩的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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