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爷子躺在炕上,听着西厢那头传来的笑声好一阵烦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
“煎烙饼啦你,翻来翻去。”江氏被他的动静闹的烦躁不已,骂了一声。
田老爷子干脆起身披衣下床穿鞋,又拿上自己的那根老烟枪往外走。
“大晚上的你赶哪去?”江氏在他后头叫。
“睡不着眼,我去外头溜达一圈。”老爷子说了一句,推门往外走。
“神神乎乎,乐个什么劲?”江氏嘟嚷了一句,又推开窗格冲西厢骂了一声:“老三,大晚上的不睡,闹啥呢闹。”
眼见细西厢里吹了灯,她才又重新躺下,依然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才睡了过去。
在农村,村里人晚上都没啥节目,早早的睡觉,四处都静悄悄的,只听得虫儿蛰伏在草从鸣叫和偶尔几声狗吠,远处,有一两盏灯火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田老爷子坐在屋前的石板凳上,点起烟枪,看着夜空,有几点繁星,一镰弯月高挂。
远处的大山,静静的矗立着,像是一个伟岸的巨人。
田老爷子吧嗒的抽了一口旱烟,想着老大在横河那边过的如何,又想起今日老三买荒地的事儿。
如今老三的主意也大了,虽然还是对他供着敬着,可是自己的话,他也并不全听在耳里,比如买荒地的事,再比如让颜丫头当家的事。
白日老三的几句不平反问,还犹在耳边,哪怕没有明着冲着自己来,可话里却还是怨自己偏心。
可不是么?
没有分家,处处紧着老大,二房三房的孩子没有书念,就是肉都是隔三差五才能吃上一餐,可如今呢?
三房虽说不上餐餐都有肉,可也总是隔日就有点肉菜在里头,明显的,小五他们几个孩子长肉蹿个头了。
其实也不怪老三不平,他们三房有的吃,也从来没落下过他和老婆子。就是那什么羊奶/子,也是天天都送一碗过来的,说是颜丫头说老人喝了对眼睛好,从来就没短了的,他白日的话,怕是寒了老三的心。
“唉!”田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心里十分矛盾和郁闷。
现在老大老二都去了横河,三房一个接一个主意的出,家里整顿得齐整,地里也没落下活计,反而他是越来越清闲了。
人一清闲,就感觉心里发虚,无所事事的,让人感觉到不踏实,尤其是老人,孩子们大了,事事都能主张好,也有主意,就感觉不需要自己了,也就感觉自己是不是废了老了。
“大了,都有主意了啊。”老爷子吧嗒着抽完了一管旱烟,又坐了好久,这才回屋睡去。
老爷子病了。
田敏颜是被江氏闹醒的,大声嚷嚷着让田怀仁去请陈大夫,三房一家都醒了涌到正房去。
老爷子躺在炕上,嘴唇有些苍白,脸有些红,不像往日那般有精神气儿。
“晚头不睡,你偏要赶外头去打露水,一把年纪还不省事,不作病才怪乎了。”江氏嘴里虽然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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