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东西,余多银是真的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有啥不好的!你大舅子大方着呢!快去快去!”余老婆子推着余多银去赶车。
可是,不等余多银靠近大野牛,它已经发火了,厚重的响鼻震天响,还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哞哞”叫。
就连原先还能抚摸大野牛的余粮和余钱也靠近不得。
“奇了怪了!这大野牛咋突然发疯了似的!”余老婆子满脸不解。
裴大柱走了过来,上前安抚烦躁凶悍的大野牛。
而面对裴大柱的靠近,大野牛又秒变温顺模样。
“亲家奶奶,俺家的大野牛有灵性,它还怕生。”裴大柱认真地解释一句。
裴大柱心大,却还是拎得清的,余老婆子上门这一顿闹腾,他也看在眼里。
对于余老婆子打大野牛的主意,裴大柱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只好如此一说。
其实,打大野牛主意的,何止余老婆子一人。
一家三口在大富村的时候,全村人都打大野牛的主意。
等搬来了大贵村,也有不少村民找裴大柱借牛借车。
裴大柱都是爽快答应。
但是,别人家借不借得走,就看各自的本事和大野牛的心情了。
裴大柱还真做不得大野牛的主。
因此,但凡是来打大野牛的主意的,都没讨着好,都是碰了大野牛一鼻子的灰而气馁地离开了。
余老婆子见余多银父子三人都搞不定大野牛,只得作罢。
等送走了余老婆子等人,一家三口才呼出一口浊气。
心好累!
“看吧!赔上两顿吃的,还有好几十斤的粮食,够咱家吃好几个月的了!”王氏忍不住向裴大柱抱怨。
余老婆子又吃又拿,不仅在饭厅里毫不客气,不知收敛,还钻进厨房里,将裴家买回来的粮食也拿走许多。
要不是裴春花不准自己丈夫和儿子给余老婆子搭把手,余老婆子扛不动更多,那么,她肯定还要带走更多的东西。
裴家的宅子里,值钱的东西真的不多,但还能被余老婆子如此搜刮一番,也说明她真的是有雁过拔毛的抠搜之能啊!
裴大柱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他轻咳两声,哄着王氏道:“没事没事,难得亲家奶奶上门来一趟。”
王氏没好气地瞪了裴大柱一眼,凉凉地道:“以前住得远,她才难得上门来,现在住得近了,保不准能天天上门来,你且看着吧!”
“……”裴大柱知道王氏说的很对,更加不敢反驳了。
裴云婠在一旁听着,不发表意见。
亲戚之间的往来,不是特别过分的事情,她都不会插手,让裴大柱和王氏夫妇二人做主解决。
毕竟,她初来乍到,更像个外来人,夹在中间反而会让这二人更加为难。
再说,极品亲戚的出现,正好可以锻炼这二人处事的能力。
一家三口忙活了一阵,做了明日摆摊的一些准备,就各自洗洗睡了。
翌日,一家三口照例出门摆摊。
裴大柱将牛车赶到村口的时候,让早已在此等候的裴春花坐进了车里。
裴春花是昨日得知裴大柱一家三口在多福镇上摆摊,因此想要跟着去看看,帮忙搭把手也行。
因为在裴春花的认知里,裴大柱这个弟弟,虽然三十好几了,却不是个特别有主见的。
裴春花担心裴大柱一家在镇上摆摊被欺负了去,所以,她要跟着去壮壮胆子。
其实,裴大柱和王氏对摆摊已经有一些心得,并且有裴云婠撑着场子,他们也不惧。
而裴春花是一片好心,他们也拒绝不了。
“大姐,还困着吧!您再睡会儿。”王氏对于裴春花,态度如常的热情与尊敬。
“不困不困!”裴春花确实不困,还有些许的兴奋,因为她昨日回家想了很多。
能住上大房子,还在镇上摆摊,有了维持生计的营生,裴春花是实打实地为裴大柱一家三口而高兴。
如此,她先前因着裴家二老抛弃裴大柱一家三口而产生的不忿与伤感,都消散了很多。
裴春花是个特别乐观爽朗又强大能干的人,不然她一个被婆家人欺压的妇人,哪里还能够帮衬得到裴大柱和王氏。
到了镇上,一家三口就分工合作。
因为多了一个裴春花,裴大柱就没让裴云婠前去李婶子家搬桌凳。
裴云婠看着一男两女三个身形壮实的中年人各自扛着一张方桌从李婶子家里出来,不由得感叹一句:“身体底子可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