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而让太夫人留下来养病,但她可以确定的是,京里派来的太医,绝对不是来协助她的!
京里的水太深,裴云婠好不容易离开了,自然不想再被卷入其中,当别人家的小炮灰。
“二夫人,我先前就说过,给太夫人治病,前提是必须都听我的,我不管那什么马神医或是京里来的太医,若这些人想要对我的诊治方式指手画脚的话,那就只能麻烦你们另请高明了。”
“裴小姐大可放心,我们心里有分寸的。”二夫人向裴云婠做出的保证也只能点到即止。
“那就好,预祝二夫人返京一路顺风。”裴云婠心知二夫人是无比在意太夫人的身体状况的,既然二夫人能作保,就说明这些事都在她能掌控的范围之内。
如此,裴云婠也无需操心,只需要专注于给太夫人治病即可。
二夫人微微颔首,“太夫人的病,麻烦裴小姐了。”
“不麻烦,我是医者,我会尽力而为。倒是有一事,我还得感谢二夫人帮忙。”裴云婠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确实欠二夫人一句道谢。
二夫人故作惊讶,“何事?我怎么不知。”
裴云婠看着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的二夫人,摇了摇头,“大前日在福源县城里有一家名叫‘锦绣楼’的店面开张,第一日只有县令之女光顾其生意,之后几日却是门庭若市,宾客如云。这件事,还得多谢二夫人。”
听闻,二夫人依然装作不知,“这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呢?”
“二夫人……”裴云婠努力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素闻高小姐眼高于顶,胭脂水粉、首饰衣裳都是去府城里买,从不逛县里的铺面。”
“我虽对我那锦绣楼有信心,但开业第一天就能把高小姐吸引过来,还使得她豪爽地大肆购买,也是不太可能的,毕竟售卖的成衣所用布料,绝对入不了高小姐的眼。”
“除非……有人刻意引导她前来或是直接命令她前来。”
“并且,在高小姐之后,半数的福源县富户闻风而动,都来光顾我们锦绣楼,这就绝对不是偶然,而是刻意为之了。”
若不是锦绣楼第二日和第三日的生意火爆,并且购买成衣的顾客主要都是福源县的富户,裴云婠就真的会单纯地认为高小姐走进锦绣楼来是个偶然,她是被锦绣楼里款式新颖,绣工精致的成衣吸引过来的。
裴云婠说完就静静地看着二夫人……
二夫人在裴云婠的目光直视之下,面色没有半点变化,不显任何慌乱,可见其心思也是个深不见底的。
“裴小姐果然如我所想的这般聪明。”二夫人缓缓地吐出一句夸赞的话。
裴云婠扯了扯嘴角,“二夫人,您其实无需如此大费周折地考验于我,若是我联想不到是您在背后助我锦绣楼生意红火,若我没有您预期中的那么聪慧,您就会决定不让我给太夫人治病了吗?”
“再有,我聪不聪慧,与我的医术之间,其实是没有必然联系的。多少杏林医痴都是医术高超而头脑简单的啊!”
裴云婠是真的觉得二夫人对她有些小题大做了。
她只想给太夫人治个病,再换来大贵村的一座桥罢了。
偏偏二夫人却总想窥探到更多,想要更加了解裴云婠,不仅仅是她的身份,还有她的脾性。
“二夫人,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我和你们承国公府之间,不存在任何的利益冲突。”
“总之关于锦绣楼的事情要谢谢您的帮忙,但是,我并不是没有能力将锦绣楼的生意做好,我只是还需要时间而已。”
“您一出手,虽让我事半功倍,但同时,却也让我欠了您一个人情。”
“我这人最不愿欠人情,因为人情债最是难还。”
“我做事宁可进展缓慢一些,也不愿承别人相助,因为我很享受自己动手,脚踏实地的辛劳成果。”
裴云婠明确表态,态度严肃执拗。
一口气吃不成一个胖子,裴云婠目前最想要的是发家致富,但她却从未想过一夜暴富。
因为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也会太容易失去。
她有很多赚钱的法子,循序渐进后,假以时日,她定能富甲一方。
二夫人这下是真的被裴云婠给惊讶到了,她瞪大双眸,颇为不可置信地看着裴云婠。
对于裴云婠的这一番话,二夫人仔细琢磨了一阵才消化完,她发现自己对裴云婠更加地另眼相待了……
二夫人初见裴云婠时,就被她那果敢利落的行事与精湛的医术惊艳。
而之后的几次会面交谈,二夫人又觉得裴云婠聪慧机灵,甚至还有些小心机。
二夫人确实是让人同高县令打了招呼,让他照拂裴云婠一二。
此举,既是对裴云婠救治太夫人的一种感恩,也是对裴云婠的施恩。
二夫人想要以此人情,获取裴云婠对太夫人更加尽心的医治。
“倒是我唐突了呢!裴小姐多虑了,我此举并非是以恩要挟,只不过是与裴小姐一见如故,又感念裴小姐医术超群,便想着为裴小姐尽一点绵薄之力罢了。”二夫人机智地将话圆了回来。
就算心底的打算被裴云婠说破了,二夫人也是不会承认的。
裴云婠淡淡地笑着……
呵呵哒……
您身份高贵,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离开松园之后,裴云婠带着浮光出了多福镇。
站在镇外的官道上,远远瞧着正热火朝天忙碌着的百人修桥工人队伍,裴云婠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位高权重还财大气粗的承国公府啊!
既有官府助势,又不缺银子,裴云婠相信,她预期中的石桥,不用很久就能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