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配,大有文章可做。”
桑榆话一落地,梨花嫂就表态道:“桑榆,嫂子信你,你比那蠢婆子灵巧多了,这布花是嫂子眼见着你缝出来的!缺本钱是吧?嫂子还有点儿体己,全压给你,等你生下娃,嫂子跟你干!”
桑榆做不得主,看向四角桌旁坐着的季婆子。季婆子一拍桌子道:“人要脸树要皮,不蒸饽饽争口气!她桂花当家的是个烂酒鬼,日子过得也不怎如意,我今日叫这种人好一顿挫窝,出不了这口气,我得一天膈应八百遍。咱家那块皮子还剩了些银,我拿一半给你用。桑榆,你可得跟娘保证,不能让这银子扒了瞎,更得跟娘保证,给娘出了这口恶气!”
桑榆躺回床上道:“娘,嫂子,容我好好筹谋。我早就有心,想改变咱家眼下的光景处境,只是又无本钱,又无底气,不知道自己那两下子,能不能顶了用。这下子,那桂花也算是替我趟了次河,我多少有了些把握。待我把娃儿生下,咱就一起,一条心一股劲地把日子过好,再不让人瞧低了去!”
梨花嫂给桑榆正了正枕头道:“肚子又难受啦?你别跟着上火,眼下先把身子养好,娃落地也就这十天半月的事儿了,生男生女,我给做干娘!”
桑榆笑道:“好嫂子,我心里还真有不少主意。咱塌下心往实里干,别的不敢,两年,最多三年,咱俩家翻盖青瓦房,还做好邻居!”
梨花嫂闻言,虽不见得真心觉得,前景能做这么好,却还是笑得开心,对桑榆道:“咱女人们要是在家,边种地边做事儿,也能挣银子,我麻溜地把你大哥给弄回来,还出去做什么工去!让他回来给咱姐妹儿帮忙,听咱使唤,中不中?”
桑榆嘿嘿地笑,季婆子站起来道:“刚两句正经的,越唠越没边儿了!我不听了,我做点儿好吃的去,梨花别走了,把春树和香草俩娃儿都叫过来,今儿个咱一块吃。”
没想到这次一起吃饭,还叫她们解了个谜。小香草扒着饭碗,听她们起桂花嫂,忽然道:“我跟桂花婶家黄妞一块玩儿,桂花婶给我吃了桂花糕,拆了我的布花袖去。还,我要是再缝了新的,她还拿糖跟我换。”
梨花嫂将碗筷一拍道:“我怎地,那蠢婆娘忽地开了心窍,原来出了你这个小叛徒!你这小死妮儿,又懒又馋,专门坏事儿,看我不收拾你!”完就下手拧上了香草耳朵。
桑榆赶忙上前拉开,给季南山一个眼色,叫他把香草抱到了一边去。这才转头对梨花嫂道:“小孩子懂什么,哪儿明白大人揣的什么主意?要我,这不过一块碎布头,我那日不过缝了两针,哄孩子玩儿的,香草拿它换了好几块桂花糕,在娃娃眼里,这是稳赚没赔的买卖,哪儿错了?这大人们斗心眼儿的事儿,你别拿孩子撒气,嘱咐好香草,别再被收买了去就好了嘛。”
小香草嘴边还粘着饭粒儿,一手捂着被拧疼的耳朵,撇着嘴角含着一泡眼泪,看着她娘不敢哭出来,一动不动地被季南山抱在怀里。她哥春树心疼妹子,放下筷子站到妹妹身前,闷声闷气地道:“娘,那桂花糕我也吃了。”
季婆子拉过春树来道:“没事儿没事儿,别叫你娘吓着了。树伢子,听阿嬷,看着你妹妹点儿,她啊被黄妞她娘给骗了,那布花是能让你娘和你桑榆婶赚钱的,结果让她偷学去了,懂了吗?”
春树懂事地道:“阿嬷我知道了,我以后看着妹妹。”
香草也怯怯地道:“娘,你别生气了,我不跟黄妞好了,以后不找她玩了。”
梨花嫂恨铁不成钢地道:“听的是啥话!让你防着黄妞她娘!”
香草被她娘吼出了眼泪:“我不贪吃了,再多的糕糖我也不要了!我不去黄妞家了!”
季南山看孩子哭了,抱着她转到枣树下去看八哥鸟儿,哄道:“没事儿,香草别怕,你娘她不是跟你生气呢!来,咱们教鸟儿话……”
梨花嫂放过俩小的,冲桑榆叹口气道:“把主意打到小孩伢子身上,这桂花真不是啥好东西。之前住得远,也没啥交集,不成望是这么号人。”
桑榆劝她道:“所以有句老话才的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完拉着梨花嫂重又落座道,“嫂子,吃饭,南山他嘴笨,未必领会我的意思,等吃完了,我还有件事儿,想托你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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