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跟你透过话了,今天来的那个姓马的外地客商,送来了蜀都的消息,从信中我察觉到溪河先生好像在都城过得并不如意。信上只有八个字:勿称弟子,慎用竹牌。说到这儿,我还要请二位嫂嫂代为保密。这南山是溪河先生记名弟子的事儿,请万勿对外人提起。待回了村子,我也会与南山说明白,让他暂时少与药草打交道。”桑榆说到这里,特意站起身来,郑重地向二位嫂嫂行礼。
梨花嫂与何秀枝都赶紧地扶她一把,急道:“桑榆何用如此?这事儿你只管放心。”桑榆坚持行了个礼这才坐下道,“二位嫂嫂,我虽然不知道为何不能说弟子的事儿,却知道这事儿定是十分重要,否则溪河先生犯不着让人千里迢迢、山高水远地送这么个消息过来。事关上头,咱们务必小心,绝对不可大意啊。”
梨花嫂与何秀枝听得面容一肃,再次慎重表态道:“明白了。你放心。”桑榆这才放心地继续道,“竹牌的事情二位嫂嫂也知道,就是医联会的那个,也是溪河先生给的。虽然先生说慎用竹牌,但我想还是不用为妙,而且竹牌的事儿也要保密。”
梨花嫂与何秀枝纷纷赞同地表态道:“晓得,应该。”
桑榆停了停才叹道:“不知道先生在蜀都究竟是怎样个情形,是否处境十分艰难,能否顺利脱身。唉,其实伴君如伴虎,先生真正想过的是放马南山的悠闲生活,却因为太有本事而陷身局中啊,更可叹我们什么也做不到、帮不上,我只要一想起这个就难受得紧。今日倒是陈彻点醒了我,他说‘愁来何用?待事到临头,做能做的一切就是。’这话倒让我想到了个法子,也不知道当用不当用。”
梨花嫂闻言赶忙道:“桑榆你且说说,我与你参详参详。”其实,梨花嫂与溪河先生也是左邻右舍地住着,平时也没少受溪河先生的好处,施医赠药就不说了,还教春树读书认字,虽未拜师,也应以师礼敬之。只是她只是一山野妇人,实在也是空着急而无能为力,此刻听桑榆说有个想法,连忙就催她快快讲来。
桑榆也不啰嗦,直接道:“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一个是因为人微力弱,一个是因为不知详情。我觉得最好能小心地托人打听下蜀都的确切消息,只要与先生有关的,都设法打探下。我们只要知道了先生的处境,大概就能知道先生受困于何,而我们又力所能及地能做点什么了。至于这人选,我们是不行的,人生地不熟,打探起来没有门路,而且生人扎眼,恐更给先生惹祸。我想的是,是否可以跟商夫人提一提,也不说这信的事儿,只说知道她娘家在蜀都也有生意,烦请她帮忙留意溪河先生的消息。你们觉得如何?”
梨花嫂皱眉道:“我知道桑榆你是恐打草惊蛇的意思。只是,我们不与商夫人说个明白,她万一大张旗鼓地去打听,或者不甚在意却露了马脚给有心人,可如何是好?我觉得不妥。”
桑榆摇头,表示有不同意见:“我虽然不与她说个分明,却会郑重请求她小心行事。她是个极聪明的女子,见微知著,只怕意会尚且胜过言传。”
何秀枝此时插话道:“桑榆你若有把握,可以试试,总好过现在这般毫无头绪,叫人坐立不安。”
梨花嫂毕竟老成些,还是道:“此事得与南山商量一下,拿个稳妥的主意。这要过年了,你大哥也会回来,我们三家再仔细筹谋一番。无论如何,总得过了这个年再说,切不可自乱阵脚。”
这话说得桑榆与何秀枝都赞同地点了点头。何秀枝接着问道:“桑榆,你说的第二件事儿是什么啊?”
桑榆笑道:“是关于生意的。年前就算了,从年后回来,我准备着手应对李氏老面馆抢生意的事儿了。一呢,我想在咱铺子弄个老客户优惠的政策,比如可以预存银子在咱店里吃饭,最少预存一贯钱,然后店里所有汤品菜品可享受九折优惠;存三贯的就八折优惠;存五贯及以上的七折优惠。此其一。第二,我想打造零卖车,车上带个火炉,每日三顿饭口着人推着出去镇上转一圈,特别是离早市街远的地方,我听说很多人想吃咱的小吃,就是天冷,懒得因此走这么大老远的,那咱就给他送家门口去。第三,就是推出新菜品了,这个我来想办法。”
桑榆顿了顿,神情中带着一丝疲惫又带着一丝振奋地道:“别人看不得咱们赚钱,想把咱们挤兑走,如今已划下道儿来了,咱们必须接招,然后反击,在这三叶镇早市街,若是咱们都站不住脚,那以后也别想干大了再发财了!”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钱币换算:本文不考虑通货膨胀等因素影响,定公式为:1文=3毛钱。1贯钱=1两银=1000文=300元人民币。同理,3贯=900元;5贯=15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