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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搓洗着,不以为然地道。
“因为,因为那个很脏,也很晦气。”穆敏咬咬牙道,“你快让开。”
要是他因此出了什么事,她得多自责。
“没有什么晦气的。”小萝卜道,“既然是天生的,那就有存在的合理性。我从来不相信什么晦气不晦气的说法,如果真那么管用,我们还用打仗吗?都回家求神拜佛求吉利就行。”
说话间,他还拿起褥面对着月光照照,然后继续搓洗没洗干净的地方。
穆敏心里仿佛有暖流淌过,赧然问道:“你,你知道怎么回事?”
“我有姐姐,所以知道很正常。每个月我姐姐都有几日会很暴躁,哥哥就要小心哄着她,我和阿狸就更不用说了,根本不敢说个不字。”
穆敏惊讶:“这件事情还能说出来?”
“我娘行医,认为这些没什么不可以见人的。我娘在边城花了很多银子,给女孩子们讲课,给她们发东西,教她们如何照顾好自己。我娘常说,女孩仿佛生来就是奉献的,其实更要照顾好自己。”
“夫人说得对。”穆敏道,“可是秦昭,我还是不想让你帮忙。我其实也不信晦气这一说,但是事关你,我总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必如此。若是这般就晦气,那我爹陪我娘生产,亲自照料她,不肯假手于人又怎么说?我爹娘恩爱这么多年,福气安康,有什么不好吗?有自私的男人,不肯把心力用在力争上游之上,却只想着怎么磋磨女人,为难女人,这是最让人看不起的。”
这也是苏清欢从小对他们兄弟的教诲。
穆敏也不和他争了,在身上擦了擦手,坐在一边看他洗,然后喃喃地道:“秦昭,这几日我一直想,或许夫人和我娘,上辈子都是好朋友。一定是我娘不放心我,才让夫人教养出这么好的一个你来陪伴我。”
“或许真的是。”小萝卜道。
只要她开心,怎么想都行。
穆敏托腮看着他,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其实刚才弄脏了被褥,又尴尬又心疼,然后孤零零地连夜用冷水洗褥面的时候,她心里是有一种失落的。
可是她都不敢纵容自己深想,因为夜还长。
小萝卜的出现,让她倍感温暖,也终于敢直面内心。
看,秦昭从来没有让她难受过,总是在她还没那么难受的时候出现,帮她做好所有的事情。
遇到这样一个人,会感谢上天,会珍惜到担心一切是梦,担心不知什么时候会失去。
“秦昭,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也是。”小萝卜轻声道。
穆敏双手捂住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穆敏看向小萝卜:“是找你的?”
小萝卜继续洗,“找我们的。”
“嗯?”
说话间,白芷提着灯笼走进来,白苏扶着苏清欢紧随其后。
“夫人,您来了——”
穆敏看着还在埋头苦洗的小萝卜,觉得自己舌头打结了。
这般场景被秦昭的亲娘见到,她感到万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