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霓衣清了清嗓子,想起柳轻菡和谢行闹得鸡飞狗跳的情景,深吸一口气道:“你外婆最近有事,可能迁怒你。”
姮姮最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闻言道:“那我可不敢去,算了算了。”
“不早了,咱们休息?你明日还要进学,到时候打瞌睡会被打手心的。”
“才不会。”姮姮得意笑道,“尚娘娘,您的记性怎么这么差了?我不是刚和您说了吗?明日我有尚方宝剑。”
“我劝你别得瑟,来日方长。”尚霓衣提醒她,“收好你的小尾巴,你舅舅想收拾你,有的是办法。”
虽然身处深宫,但是对于外面的情形,尚霓衣十分清楚。
秦昭,不就是蔫儿坏蔫儿坏那种吗?
一声不响,但是心机最深,对付姮姮个小屁孩还是手到擒来的。
“人生得意须尽欢,舅舅教我的。”姮姮不服气地道,“反正明日我没事。”
“但愿如此。”
“尚娘娘,咱们躺下说话。”
“好。”
尚霓衣听着她自己碎碎念,眼皮渐渐打起架来,睡意席卷而来。
然而她隐约中听见她说了一句话,眼睛瞬时睁开,头脑清醒了。
姮姮说:“尚娘娘,我为什么觉得我父皇,今天是真的生舅舅的气了?”
尚霓衣看着她侧头看自己,眼神困惑,思考了片刻后才道:“你父皇是皇上,他便是真生谁的气,也是他的道理。”
“我也不是说父皇没有道理。可是如果父皇真的生气了,母后怎么办?”姮姮道,“我和舅舅都是开玩笑的,我还是希望他和我父皇能好好相处。”
唉,这些大人怎么这么让人操心呢!
如果是几年前,尚霓衣敢肯定地说,皇上不会为难秦昭,但是现在,谁又说得准呢?
皇上已经变了。
不是对皇后变心,而是他的处境变了。
如果几年前,他是不敢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立皇太女的,但是现在他就敢一意孤行,这就是环境变化给他带来的底气。
现在这个天下,皇上坐得很稳,所以做事根本无需顾忌什么。
这种情况下,他到底为什么让秦昭上京,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尚霓衣表示不敢暗自揣摩。
可能是她想得太多,一直到身侧的姮姮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尚霓衣都没有入睡。
她动作轻柔地替姮姮掖好被子,看着她的小脸,低头在她脸上轻轻亲吻了下,又对外面道:“去御书房那里知会侍卫一声,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问起,就说殿下在我这里。”
宫女应声而去。
尚霓衣躺下,脑海中浮现出许多事情。
深宫深深,果然不只是传说。
这座皇宫,真的太寂静,也太寂寞了。
虽然阿妩也来找她,但是前者还有个皇上,还有娘家可以通信,还有女儿;但是她自己,只有姮姮。
如果不是姮姮时常往她宫里走,尚霓衣想,她可能早已厌倦了这样日复一日的清冷,虽然曾经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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