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您身上没有受伤吧。”
丫鬟看着流云脸上时而怅惘时而欢喜,情绪交替令人难以琢磨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没有。”流云喃喃地道。
“那就好。吓死奴婢了,尤其您最后扔了武器……”
真让人分不出真假、
武器对于流云来说,那是和性命差不多重要的东西。
她不知道,流云高举血肉模糊的流星锤,杀气腾腾,目光关切地看向马车时,帘子被掀起,她清晰地看到燕川骨节分明的手,漠然笃定的脸。
微风晃动着帘子没被固定的上半部分,光影的交界线在他脸上微微晃动,寒眸沉静,俊朗刚毅的轮廓更显立体。
这是她魂牵梦萦的男人。
他没事,真好。
流星锤上的鲜血滴滴落下,她看着自己紧握流星锤,以至于青筋暴起、皮肤黝黑的手,感觉到汗水顺着脸颊留下,再看一脸云淡风轻、风骨傲、人的燕川,忽然就生出了自卑和惶恐……
难怪他嘲笑她丑,她和他,原来真的相去甚远。
这是流云装晕倒前最后的想法。
燕川让人送来的蜜饯很甜,从舌尖一直顺着喉管甜到心底,又从心底蔓延出无数的触角,沿着四肢百骸游走。
流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脸上露出笑意。
或许他们的开始是直属于她一个人的美好,或许现在还是她一厢情愿,但是事情不是在转好吗?
她看上的人,并非铁石心肠。
这一点发现,已经足以让她对未来生出无尽的勇气。
单恋的这朵花儿,是世上最容易浇灌滋养的花儿。
一个笑容,一次并不明显的示好,都能让她浮想联翩,自我鼓舞。
接下来几日,燕川让流云回去,但是后者就推说身体不好,要蹭他的马车。
她不知道这是一个多么拙劣的理由。
燕川一句“马车可以给你”,在口中滚了几滚,终究在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恳求和紧张中咽了下去。
“那就一起去吧,记住你的身份,别给大蒙丢脸!”
他扔下一句近乎无情的话,拂袖而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实际上是在用这种行为,掩饰自己的退步和妥协。
流云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又迈出了一大步,欢欣鼓舞,决心好好表现。
“别给大蒙丢脸”成为她的奋斗目标。
可是这个目标有点抽象,流云自己在马车里装病,窝着不敢出去得瑟的几天里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等到她终于觉得“养好伤”可以出去的时候,也做出了重大决定——减肥!
丫鬟扶着她去湖边洗漱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倒影,再偷偷看看不远处的燕川,流云想,她前十六年不仅丑,还瞎,还自欺欺人。
她这般和燕川站在一起,确实不相配啊。
流云以破釜沉舟的勇气投入到了她的减肥大业中。
燕川发誓,他真的不是特意关注拓跋黑胖的,但是当一个人,从每天都要杀鸡宰鹅,各种肉流水一般往马车里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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