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连长清咳了下,对技术兵道:“走,跟我到外面转转,把猎枪还上。”又对赵又铭道:“我把两个老乡捎上,小秦岭冬天还有许多野物,打两只野兔子什么的,做个样子也成。”
既然说是出来偷猎的,大晚上的没事可做,怎么着也得出去放两枪才行。
他们的子弹都有过特殊处理,放出来的枪声与实弹有些区别,小秦岭里冬季巡逻的森林**是能听出来真正的偷猎者与伪装的偷猎者,听到枪声也会有意避开不出来打扰这些秘密任务在身的特种兵。
赵又铭点点头,笑道:“我们都听你的,让两位老乡也打两只野兔下山吧。别它的,杨头你看着办。”
化名杨头的杨连长捞起搁置的猎枪,从弹匣里拿了几发子弹装上,便带着通讯技术兵离开雪洞。
不到两分钟,隐约听到他跟杨老三,杨老四直爽道:“老乡,俺许久没回小秦岭了,跟着来了也想捞笔回去。两位老乡有空没?陪我走一遭?”
雪洞虽然不透风,但是雪打的洞,里头冰寒冰寒的,木炭火也不敢生太大,生怕把顶上的冰给烧溶引起洞塌。老四是个闲不住的,一听原来对方里头也有人想法跟自己一样,哪有拒绝的道理。
都不等杨老三同意,已经跟杨连长称兄道弟起来。
小秦岭这一带杨姓是大姓,常见,杨连长的身份证是给杨老四看了,什么岭什么乡什么湾都是一清二楚的。杨老四把猎枪一扛,就跟着出来。
杨老三拧皱着眉头,瞍了眼杨连长肩头上的猎枪,一看,那眼珠子就挪不开了。
“兄弟,你这枪真是用用来打林麝?”目露怀疑地说了句,心下的活动却是不少的,小秦岭里活动的大货可不止林麝呢,还有豹……,这猎枪……打豹都够了。
赵又铭听完,直笑道:“挑对人了,这会儿杨老三心里还有什么想法,也以为我们是冲着豹来的。”
“真正喜爱打猎的,又有几个是冲着发财?杨老三干这一行二十几年,没有一点眼力又怎么行。”段昭安把手套取下来,将不大的木炭火往赵又铭脚边挪过去,“你腿有风湿,暖暖。”
赵又铭年轻时也是遭过罪,十多年军旅生涯也苦也有甜,也有后遗症。九二年冬季在疆地边防巡逻时左腿中过枪,因抢救不及时,又在雪地里受了寒留下了风湿症,寒气一重,左腿就是又红又肿,钻心窝子般的疼。
“也碍事,这几年都在军部里休养,一身**病早就养得七七八八了。”赵又铭挨着火源边坐下,炯亮的双眼看着段昭安,低声问起,“是不是京里有消息了?”
段昭安知道他性子犟,把木炭火拨旺了点,才道:“葵蛇的电话,顾晨哪边猜了林兰姻的意图,打算引蛇出现洞。”
“……她一向是胆大心细。”赵又铭停顿了几秒,才叹气道:“其实这样也好,你在前线,她就能帮你在后阵稳住。她在前线,你也能帮她把后阵稳住。两个相辅相助,就没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