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个跃然纸上的狐狸眼笑脸男出现在夜魔王的眼前时,这个面对死亡都面不改色的家伙终于变了神色。
“主人?你怎么会有主人的画像?这,这是不可能的,我也试图描绘出主人的画像以便随时祭拜,但是每一次动起这个念头,主人的形象就会变得无比的模糊。主人是神明,是来自九幽深渊的神明,不是凡人的技巧可以描绘出来的!”
看样子翼的画像给了夜魔王相当大的冲击。这也证明了唐斗之前的推测,翼从一开始就没把夜魔王当成一回事,那个极为自恋和自信的狐狸眼笑脸男根本不介于告诉凡人自己的名字和形象。
这一点可以从之前很多地方唐斗都听到了翼的名字判断出来,包括白虎宗等等,但夜魔王却不但不知道翼的名字,连这个狐狸眼笑脸男的画像都描绘不出来。
唐斗相信这不是夜魔王找不到好的画师,而是如夜魔王自己所说的那样,他根本就无法描绘。
“因为我见过这个家伙,算起来,我们还是同门呢!”唐斗笑呵呵的盘腿坐了下来。
夜魔王不明所以的看着唐斗。
唐斗哂然一笑:“不相信?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我知道你和那个家伙有关系?其实很简单,因为我认出了你的功法。你那狼牙棒法看似复杂凌乱,毫无章法,但我却能看出来,那是一种来自于那个家伙亲传的功法。我也学了那种东西!”
“放屁,你以为你的谎言可以动摇我吗?”夜魔王大声反驳。
唐斗打了个哈哈:“你看,我根本就没有动摇你什么。你却认为我在动摇你,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已经开始动摇了。所以你才需要这样歇斯底里的否认。但事实上,我根本没有骗你。更不需要骗你!”
说话间,唐斗抽出腰间的墨剑,摆出一个起手式,跟着刷刷刷连劈三剑,每一剑之间的间隙分秒不差,每一剑的轨迹也是分毫不差。三剑如同一剑,三剑融为一剑。
但这不是夜魔王所关注的地方,真正让他震惊的是在唐斗挥剑之间,那突然弥漫起的红黑相间的不详之气。
那是一种介于灵气和魂力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红与黑相间,隐隐约约,含含混混,不注意根本看不到,但是只要看到,却会不自觉的被吸引进去,然后在那红与黑之间感觉到一种本能的暴戾。
戾气。
这是一种可以把人心与灵魂都陷入到暴虐深渊的气息,任何与之接触的灵魂都将慢慢的被侵蚀而不自知。
根据唐斗这么长时间的研究和分析(当然。最主要是镜主们的研究和分析),翼给唐斗的那套刀法其实真正的关键不在刀法本身,而在与刀法相合的那套运功法门上,那才是真正引来戾气的东西。
唐斗称这套功法为戾气功法。而且根本第一镜主的推测,这套功法可以与任何一种战斗技巧相融合。也就是说,这套功法可以把任何普通的。正常的功法变成戾气功法。
根据唐斗对古文献的研究,这种情况就和上古传说中黎族的种族功法极为相似。也就是说这是典型的魔界功法。
而魔族,也就是上古时期的黎族和洪族。他们的种族特性可以让他们哪怕浸泡在戾气之中也能保持神智,最多变得脾气暴躁一些而已。但是其他种族的人就不行了,修炼这种魔界功法的后果就是功法大增,但是性情大变,最终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傀儡。
可以说,在第一次魔界入侵战之中,魔族功法就一直是魔界引诱和对付人间界高手的不二法门。
对于力量的欲.望和追求让许多人间界高手成为了魔族功法的傀儡,而一些扭曲的家伙更是把这种功法视为走向人生巅峰的必然存在。
在唐斗翻看的各种文献之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在雪送给他的)对于魔界功法的警示都是写在最显眼的位置,而且不断的重复,可见对于魔界功法的忌惮。
但是这种事情是永远禁止不了的,不管是因为本身的欲.望,还是因为仇恨,又或者是因为其他,总会有人走上这条道路,而最终在掀起一起腥风血雨之后,成为一个个血色的传说。
夜魔王也不过就是其中之一罢了。
如果说之前唐斗拿出翼的画像对夜魔王是震惊的话,那么现在唐斗使用出魔界功法,那对这个魔族的信徒来说就是暴击了。
“你,你怎么会主人的神圣功法?你,你怎么……”夜魔王用惊悚而复杂的目光看着唐斗。
“我怎么会修炼了这破功法但是却没有成为戾气的奴隶?我怎么没有变成翼的走狗?”唐斗把夜魔王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然后自嘲的一笑:“虽然我很想臭屁的说一句翼那家伙就是个渣渣,不过很可惜,我不得不承认他的强大。也不得不承认我现在依然是他手中随时可以捏死的一只可怜虫!”
说到这里,他的神色转为严肃和冷漠,贴到夜魔王的面前,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慢慢的说道:“但是我会全力的反抗,我也有能力去反抗。这才是我打败你真正的原因。你只是力量的奴隶,而我,控制着力量!”
夜魔王目光复杂的看着唐斗,他也不是生来就是个当人狂信徒和奴隶的喜好,他也曾经是一帮之主,也曾是万人之上,又怎么会突然就成为了某人的信徒?实在是他当时为了追求力量而修炼了魔界功法之后发现自己再也摆脱不了那力量的控制,最终不得不成为翼的信徒。
每一年,他都为翼献上大量痛苦扭曲的灵魂,通过这些供奉来换取自己神智的清醒。不然修炼这么久的魔界功法,他早就已经被戾气侵蚀成无智的杀人傀儡了。
但是这一切到了现在。也成为了一个不足为道的笑话。
在唐斗的面前,夜魔王陡然发现。自己所坚持的一切,只是一个笑话。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抵抗戾气的侵蚀,但是他失败了,成为了力量的奴隶。他曾经以为自己是翼最忠诚的走狗,但现在才明白他甚至连自己主人的名字和样貌都没有资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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