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去探望情郎,还要带上两个闲人么?”
李苦儿掩着嘴呵呵呵地笑,小曲搁下笔,嘴巴一撅,道:“哎呀何姐姐这是取笑我呀!其实有什么呀,就说我们三个一起出来逛夜市,路过川草堂就想进去瞧瞧呗。”
李苦儿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又去求何未染:“去吧何姐姐,去吧去吧。”
何未染无奈妥协:“罢了,顺道去买些药材也好,入秋了,该做药膳给王爷王妃补补。”
晚饭之后,三人便拐去了临街川草堂。
方翰采一个人坐在柜前,没人抓药,正用功地看着医术,连她们三个来了都不知道。小曲猫着腰躲在柜台下面,猛得跳起来喊了他一声,便把他吓得书都掉了。
“还不能走啊?我和苦儿跟着何姐姐遛弯呢,外头热得很,来歇歇脚。茅大夫呢?”小曲一边问着一边往里张望。
“师父在给人瞧病呢。”方翰采答着,又看向了李苦儿和何未染,打了招呼,请她们在堂屋坐坐,还倒了凉茶。
“正巧,我顺道来买几样药材,单子在这儿,还得劳烦方公子。”何未染从袖带中摸出一张纸,递给方翰采。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方翰采低头细看一遍,便转身抓药去了。
小曲明知故问:“茅大夫给谁看病呢?”
方翰采丝毫不隐瞒,告诉她:“是位小公子,外乡人,好像是那个什么……什么……”还真是个书呆子,连最近镇上最热闹的事儿都不知道。
“欢喜班?”小曲急性子,忍不住替他说。
“对,对。”方翰采木讷地点头,又反应过来:“诶?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
小曲强硬,他也没有什么说辞,继续抓药。
何未染在李苦儿耳边说:“这俩人还真登对。”李苦儿接话:“这镇上怕只有方公子能受得了小曲吧。”
何未染笑了笑,啜饮一口凉茶,又将茶碗放在手边,才问方翰采道:“人治得怎么样了?”
那边答:“外伤倒不碍事,没断骨头没伤筋,想是受了内伤,施了针,熏了药,却不见好转,师父也犯愁呢。”
小曲望向里屋的门帘,一边起身过去,一边说:“我去瞧瞧。”
方翰采不想她打扰师父看病,正想阻止,小曲已经掀开了门帘将脑袋探进去了。李苦儿也跟着去张望……
屋子里烛光幽暗,药香袅袅,茅大夫正在床边桌案上翻医术,床榻之上,金小少爷浑身都是银针,细细瞧去,脸色泛白,嘴唇干燥,往日的朝气丝毫不在。
“别瞧了,走吧。”何未染也到了她们身后,只看了一眼,便轻声提醒她们回去坐着。
“这都扎得跟刺猬似的了,能有用么?。”李苦儿小声嘀咕。
“嘶,我看着都疼,那金小少爷竟一点儿知觉没有。是我的话,在梦里都得疼醒。”小曲害怕地搓了搓手臂,又问方翰采:“对了,他爹呢?就这么把孩子搁这儿了,也不陪着。”
方翰采包着药材,答:“给徒弟劝出去吃饭了。”
正说着,突然又进来三人。李苦儿转头看去,一个是欢喜班的金老板,后面跟着个穿短打的青年,似乎是上回府里演杂耍戏见过的,估摸着就是金老板的徒弟,而那第三人……李苦儿忍不住皱起眉头……竟是街尾那瞎子道人章半仙。
她对章半仙没什么好感,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净糊弄人,敛财贪肉,黑心得很。
何未染见她一脸戒备,将凉茶递予她:“喝点儿。”又凑到她耳边道:“皱什么眉头呢,这事儿啊,与咱们无关,只需看着便好。”
李苦儿不解地将目光从章半仙身上扯回来,看着何未染高深莫测的神情,忍不住多了些猜测:“何姐姐……该不会又是妖怪作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