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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拍了拍倾落的肩膀,给了她一个舒心的笑容。“我说过的,既然我没死,便绝对不会让辰翰死。不过,如今你到底做何打算?是去找他,还是找赫连毅把戏唱完?”
“你觉得赫连毅那边的戏,还有必要继续唱下去吗?夜城以乱,自东都王驾崩的一刻起,这东都王朝的根基便已经动摇了。六皇子那边的连家,是必然要夺皇位的。而赫连毅,也不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的人。两方势力碰撞,必有死伤。到时,我们便坐收渔人之利便好。”说着,倾落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她转而对着武凤吩咐道,“武凤,带上三绝琴,我们去找皇上!”
“遵命!”武凤利索的收拾好三绝琴,这琴身方才被沈箬竹触碰过,上面残留着一点点的血渍。武凤拿了干净的布条擦拭干净,旋即收入琴袋之中。旋即她又收拾了一些细软,太子府上的宫女们都战战兢兢的看着倾落身边的红叶。
红叶的手中赫然握着数枚银针,而其中一枚钉在方才准备跑开的一个内侍身上。彼时,那个内侍僵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犹若木桩。
待倾落他们收拾妥当,便直接由大门出发。说的是,她要给太子去报信。太子府的宫女太监们更是不敢有任何的意义。
他们的马车刚走出夜城,便迎来了不速之客。
“你是奉他的命前来阻止我的?还是说,直接要杀了我灭口?”倾落坐在马车里,看着前面那抹黑影。
她知道,此人是四煞之中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她觉得熟悉的人,此番他会出现,她一点的不惊讶。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此人不会为难自己。
诚如那几次,她甚至错觉的以为,眼前的人便是子离。那个忽然对自己说了些莫名其妙话的男子。对了,还有叶凡。她总觉得,子离有什么瞒着她。
月色苍茫,却已然一点点的隐去。天空,不知何时泛起了鱼肚白。天边的那抹藕荷色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的泛红。
四个人都沉默不语,最后,黑衣人缓缓的开口。
“我带你们离开,如今的你们即便逃出了夜城,却也过不去汴城。太子若是这般好对付,当初你也不会来到东都国了。”
倾落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她从不介意别人怎么认为,她只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都值得。除了……
她轻轻的垂下眼眸,伸手温柔的抚摸着辰翰的那头银丝,心里好似有万千虫蚁啃过。那皇后害的辰翰这般,她自然不会让她好过。凡是伤害辰翰和阿正的人,她都不会轻易放过。只是,这件事带给辰翰的伤害,她这辈子都弥补不了了。
黑衣人见倾落他们没反应,他轻声说道。“若是我要害你们,不必大费周章。更何况,你们一个是红衣笑阎罗,一个是手持三绝琴的西琴皇后。我又能耍什么花样呢?”
闻言,红叶噗嗤一笑说道,“你就请兄台带路吧。”话音刚落,红叶便一挥缰绳,马儿立刻撒开四个蹄子飞奔起来。
倾落坐在马车里,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那个黑衣人。
“主子,您为什么一直看着这个人啊?”武凤有些不解的问道。
“武凤,你不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吗?只不过,那人向来喜欢穿一袭白衣。而他,则是满身漆黑,甚至连头几乎都算整个包住了。”倾落浅笑着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而看着武凤说道。
闻言,武凤不禁有些困惑的皱起眉头,她认真的看着黑衣人的背影,缓缓的与那抹素白的身影相重叠。
“教主?主子,你的意思是,这个黑衣人是教主?子离教主?”武凤努力的压低着声音问道。
倾落点了点头,除了子离,她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在东都,没有人会帮她的。而此人会出手帮她,怕就是这个原因吧。子离,因为是子离,所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只是,既然子离是赫连毅的人。又怎么会成为陈义教的教主?他与陈国又有什么联系呢?
一连七日的赶路,这中间,辰翰每日都必须泡两个时辰的药浴。看着小家伙天真无邪的笑容,倾落有些自嘲的一笑。
自己真的是枉为重生之人,算计了那么久,算计了那么多人,可结果,却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好。
白命散?呵……这种本该早已经绝迹的江湖的毒药,东都皇后怎么会有的?这药,至今无解。凡是中了此毒的人,会一点点的老去,然后最终去世。
红叶是一个特例,他虽然种了白命散,却活到了如今。他承诺下,绝对不会让辰翰发生意外。可是,与她而言,即便辰翰的毒真的解了。她的心里,到底是多了一个结。更何况,如今连红叶都还没研制出解药,即便是他自己,每日都需要泡两个时辰的药浴。
“别胡思乱想了,辰翰会没事的。”屋檐下,他抬头望着天边高挂的那轮圆月说道。那双看似温柔的眼睛,却满含哀愁。
“辰翰自然会没事,而那个人,她伤我的辰翰至此,我定然不会轻饶了她。此生,我定要颠覆了这东都王朝千百年来的根基!”说着,倾落坚定的看向黑衣人。
却见他忽然伸手,看样子像是要来抚摸倾落的头。然而,倾落却后退一步,直接避开。那明显的疏离排斥感,让他的眼神一痛。然而,很快他的视线又恢复一片灰暗。
“离开夜城之时,我已经将她关进了她宫中的暗牢中。等被人发现时,估计也应该没命了。更何况,你当时还出手在她身上射入了两枚带毒的银针。估计,她便是死,也不好受吧。”说着,黑衣人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看着倾落的视线,多了一丝纠结。
然而,最终他什么都没在说下去。漠然转身,背对着倾落说到,“早些休息吧,明儿一早还得赶路呢?若是不出意外,再过五天,便会到岐山脚下了。只要翻过了岐山,你离他就不远了。”
语毕,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和她之间,便这样吧。等将她送到那人身边之后,他和她今生都不会再见。
有些秘密,便是适合埋葬一辈子的。与其两个人痛苦,倒不如他一个人来背负。更何况,当年的婚约,也不过一句戏谈。又怎么做的了真呢?
看着子离渐行渐远的背影,倾落微微的眯起双眼。子离,与你,花倾落便只剩下感谢二字!
五日之后
他们翻过了岐山,而彼时,两军的对峙也已经到了一个至高点。再加上,宫中来报,说皇帝已经驾崩。而当赫连毅问及花倾落的情况时,来人有些战战兢兢的问道。
“回太子殿下的话,太子妃腹中的孩子已经,已经没了。而且,而且……她,她不是已经跟红神医先来找殿下您了吗?”
一句话,听的赫连毅怒火中烧,差点没直接一掌拍死他。然而,想到此事如今他只能问眼前这个人,所以他努力的压抑着怒火问道。
“说,太子妃腹中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是太子妃自己……”他咬牙犹豫了一下,最终恨恨的问道,“是她自己打掉的?”
看着赫连毅那几乎堪比锅灰的脸,那人立刻摇头否认,“不,不是,是皇上,是皇上来找太子妃,甚至想一把火烧死太子妃。因此,因此太子妃才动了胎气,最终,最终小,小产。而,而且……”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赫连毅一把提了起来。倾落都小产了,还不够吗?到底他不再的时间,那些人对她做了什么?他不是留着红叶和子离在夜城保护她了吗?怎么会,怎么还会这样?
那人被赫连毅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半死,整个人抖的愈发的厉害。嘴巴张张合合的动了半天,却吓得吐不出一个字。
“说!不然,本太子立刻杀了你!”
那人被吓得差一点失禁,他从未见过太子这般。以往,太子即便是生气,也绝对不会这般的暴躁。顶多就是笑的灿烂一点,然后便来一招杀人于无形。而今日,太子居然可以用凶神恶煞来形容。
“而,而且……”那人吓得低垂着头,也不敢挣扎,只能颤颤巍巍的说道。“皇后娘娘给嫡皇孙喂了一种药,然后,然后嫡皇孙瞬间满头白发。太子妃怒火中烧,在红神医的帮助下,离开了皇宫。不过,不过太子妃从太子府离开的时候,说是,说是来找您的!”他的话音刚落,便被赫连毅狠狠的甩开。
呵……来找他?她怎么可能还会来找她呢?他和她的最后一丝牵绊都没有了。他……还有什么理由把她困在自己的身边?更何况,她是那么的在意她的辰翰。而偏偏,母后却对辰翰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她,定然是去找她的阿正了吧?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太,太子……”来人还想禀告什么事情,却被赫连毅一脚踹了开去。“滚,都给我滚!”
那人闻言,吓得屁滚尿流的立刻想往外跑,然而,才跑出营帐,他忽然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如今,连家那边已经采取了行动。只怕如今,六皇子已经登基称帝了。那么,太子又该如何呢?
若是按照常理来想,太子定然会起兵造反。他有着属于他自己的军队,再加上他有东都百姓的支持。要夺回自己的帝位,并不会太过困难。
所以,他由于了一下,最终再一次跪倒在地上说道。“太子殿下,六皇子起了异心。如今,人在连大人的支持下,怕是已经登基为帝了!”
闻言,赫连毅只是冷冷一笑。登基为帝?呵……六弟还真是心急呢。可是他不知道,那个位置是属于他赫连毅的吗?任何觊觎那个位置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连家?哼……他从没把连家放在眼里。在他眼里,连家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
只是,如今在和西琴对峙的节骨眼上。这事,确实有些麻烦。毕竟,粮草方面……他没有足够的粮草来应战,若是连家使诈,扣下了粮草,那么这事便麻烦了。
然而,若是他如今便回去夺权的话。汴城这边就又是一个问题。思前想后,赫连毅第一次觉得事情会如此的麻烦。
然而,他明白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花倾落这个小女人搞的鬼。他从不相信父皇会好端端的突然间驾崩,定然是父王惹怒了她,从而逼的她下了毒手。
她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当初他能把她留在太子府,也是花了很大的代价。所以,想到辰翰被母后下毒变成满头银丝这件事,他便知道,东都不会太平了。不日,她定然会抱着三绝琴,来毁了东都国!
她会让东都国的人,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二日,果然如赫连毅所想。花倾落坐在高大的战车之上,怀抱三绝琴,冷笑着看他。而她的身侧站着皇甫正,他的手紧紧的环着她的腰,无声的示威。
看的赫连毅咬牙切齿,恨不得一炮轰死了他才好。
“咦?那,那不是我们的太子妃娘娘吗?太子殿下,对方,对方挟制了我们的太子妃娘娘!”不明就里的副将急急的说道,满目的愤恨。为对方的不择手段而不耻!
然而,赫连毅却没有半点反应,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前方。
那副将以为赫连毅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当即愈发的义愤填膺,直接冲着倾落他们喊道。
“哈哈哈……真是笑话。没想到西琴王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会做出这般令人不齿的事情。你们打不过我们,居然挟持了我们的太子妃娘娘!真是可笑至极啊!”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倾落清幽的声音自下面传来。
“令人不齿?呵……我想将军您是弄错对象了吧?我本就是西琴的皇后,是你们太子殿下挟持了我的孩子,逼着我跟他去了夜城。这还不止,他还逼着我做那所谓的太子妃。哼……令人不齿,真正令人不齿的是被你们当做神一般的赫连毅才对!”
语毕,众人皆不敢置信的面面相觑,随即将视线齐齐的投向赫连毅。然而,当大家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怒意时,当即吓得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多看一眼,只能闷声不响的低垂下头。
赫连毅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他只是这样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眼底的怒意,看着她嘴角讽刺的笑容,看着她缓缓的摆好三绝琴。
她的指尖只是那样轻轻的一拨,便扰乱了人的心智。
“赫连毅,你们让辰翰受的罪,我会百倍的奉还给你们!”语毕,她再不犹豫。十指飞速的在琴身上来回扫动,每一下扫出都是一道道强劲的利芒。似无数白龙,直直的朝着城楼之上飞去。
一声声炸裂,伴随着无数的惨叫声,在这硝烟尚不浓郁的战场上弥漫开来。
倾落微微一笑,很好,这只是刚刚开始。她给他回去准备的时间,她要把他一步步的逼回夜城,然后在那里亲手结果了他的性命!
想到这里,她抬头对着皇甫正有些疲倦的一笑,“阿正……”
她才叫出口,皇甫正便已经取过她腿上的三绝琴,转而拥着她说道,“我们回去。”
闻言,倾落点了点头。
昨晚,她在他的怀里再一次哭的那样无助。而他,一直轻声安慰着她,甚至将所有的一切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他说,“娘子,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很庆幸你有这么一个娘子陪在我的身边。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很轻松。可是,在轻松之余,我又感觉好心疼。因为,你……一次又一次的为我涉险,看的我非常的心疼。所以,日后不要再这样了。不管多困难,便让我走在前面,为你打下一片属于我们的天地吧!”
“累点,总比心疼死好啊!”最后的最后,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满是叹息的说出了这句话,听在倾落的耳中,只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直以来,在外人眼中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的人,可在她的眼里不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丈夫。会疼她,会哄她,甚至会在她赶路累的时候,替她洗脚。
城楼上,赫连毅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他负手而立,双眼忍不住微微眯起,看着渐行渐远的他们,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太子殿下?”叶凡一想到是谁帮助倾落逃过汴城回到皇甫正身边的,他便立刻想要为那个人求情。
然而,他的话才出口,就被赫连毅打断。
“叶凡,你无需再为他求情。更何况,我实在不觉得,你我还能再见到他。”语毕,赫连毅便对着城楼上的士兵吩咐了些什么,便举步离开了。
看着赫连毅离开的背影,叶凡只觉得有一种不祥感在心头盘旋不止,挥都挥不去。然而,当他的余光看到众人困惑不解的神情,他立刻沉声喝道。
“尔等以为太子当真会喜欢上那般的女人么?太子不过只是想将那个女人软禁在自己身边,以此来要挟西琴王。只是,没想到,到底还是让这个女人跑了。”看着众人低垂着头,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他继续说道,“尔等可别忘了,兵法有云,擒贼先擒王。而对于西琴而言,他们明面上的王是西琴帝。实则,真正的王是西琴皇后才对。你们可别忘了,这西琴帝有多么的宠西琴皇后。只要我们抓到了他们的皇后,还怕他们不乖乖投降么?”叶凡一番话毕,众人都有些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甚至有好几个士兵自动请缨,请求派他们去潜入敌方军营,然后将敌方的皇后抓过来。
闻言,叶凡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你们还真是不知者无畏啊!难道,方才你们都没见识到她的三绝琴么?要知道,江湖上是这般传言三绝琴的,噬魂,夺命,破城!此为三绝。”
他的话音刚落,方才那几个跃跃欲试的男子,瞬间便哑了,沉默不语。
叶凡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方才她施展的还只是冰山一角,若是你们当真有这胆子,便去吧。”
语毕,他也缓步下了城楼。而城楼上方才嚷嚷着要去的男子,此刻却惨白了脸,闷头不响的待在那里。
回到督军府,赫连毅脑海中不停的闪现着那一幕幕的片段。
三煞和叶凡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四人面面相觑,最终叶凡忍不住上前说道。
“太子殿下,方才我已经问了报信的人。如今,夜城已经被连家控制,而六皇子已经于不久前登基为帝!恐怕,他会想着法的除去你。此番汴城一战,怕是不会那么简单!”
闻言,赫连毅却忽的一笑,眼底有算计一闪而逝。
“是么?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还打什么呢?吩咐下去,今晚大部队便撤离汴城。”
赫连毅的话,让叶凡猛的一震,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赫连毅。过了好半响,他才反应过来。而赫连毅,轻轻的一挑眉眼,手中的骨扇轻轻的敲打着肩头。
“既然他那么想当皇帝,便让他好好的处理处理这件事。这东都,本太子从来都没稀罕过!”语毕,他对着三煞以及叶凡一挥手。
“你们速速下去准备,先命人支起炉灶烧水,制造成大军由在的假相。而我们,便速速撤军!”
闻言,他们四人面面相觑,旋即对着赫连毅恭敬的作揖道,“诺!”尔后,四人立刻下去准备。
不多时,大军整装待发。赫连毅留周将军留守汴城,并且告诉他,只要皇甫正攻城,他们便大开城门迎接。不过,尽量要拖到三日后。
第二日,倾落攻城时并未看到赫连毅,便起了疑心。她仔细的看了看汴城的防守,当即便明白,赫连毅已然是带着大军撤离,如今他唱的,不过是一出空城计!
呵……这赫连毅还当真是明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所以,才会想着让他们一路攻进去。然而,他就不怕他们直接占领了东都国么?还是说,他带着大军……有别的目的?
那一日,倾落和皇甫正没有攻城。他们二人在营帐中研究了地势图,发现汴城的一边岐山,而另外一边则是赛江。若是顺着赛江一路往下,便可以出了东都国,来到西琴的边界。
而西琴如今是兵分三路,一路是南坪国,一路是北楚国,还有便是皇甫正亲自率领的军队。所以,西琴国内部的防守是最为薄弱的。虽说此为兵法大忌,可也是无可奈何,他们也只能这般奋力一搏。
不过,这赫连毅,他莫非……
二人相视了一眼,这赫连毅不但是想来一招请君入瓮,还接了一招声东击西。明面上,让人以为他是撤军,而实际上,他是想顺江而下,直接攻入西琴。
“阿正,看来我们夫妻得亲自去会会他了。”说着,倾落坚定的对着赫连毅点了点头。
当年,先皇就是因为御驾出征,结果让他国得了空子,趁机攻入了西琴的帝都。也正因为如此,才造就了当年的“孝仁之乱”。也正因为如此,阿正的人生才会发生那般翻天覆地的变化。
察觉到了皇甫正有一些些的不正常,倾落转身环住他的腰,将自己偎入他的怀中。“阿正,母后一定会在天上保佑我们的。这东都,必然会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闻言,皇甫正笑着点了点头。他的手轻轻的摸着倾落的头,温柔的说道。“娘子,等天下一统之后。我便能给你安定的生活,从此以后,你和辰翰便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
是的,其实他皇甫正并没有太大的野心。然而,为了花倾落这个女人,他的野心与日俱增。最终,他决定要一统天下,为的是替她们母子断去所有的威胁。
只要四国并存,终究是免不了战争。而他,却不想让他们母子被任何的战争再纷扰到。所以,才走到了如今的这一步。
然而,想到辰翰成了此次战争的牺牲品,他的心便很不是滋味。诚如娘子所说,他绝对不会轻饶了东都国!
二人召来了复仇,倾落坐在前面,而皇甫正坐在后面。林川他们又调出了三千精锐,紧随倾落他们。
就这样,倾落他们骑着复仇在前面,身后跟着三千精骑。大家浩浩荡荡的往赛江的方向而去,准备在中途截杀住赫连毅他们。
“近日由于下过雪,江面可能有些许的冰冻。所以,我们应该赶得急阻止。”倾落坐在复仇的身上,看着路两边还未来得及融化的雪说道。
好在汴城下了雪,不然,按照赛江的水势。只怕他们会赶不及阻止,即便是赶得及遇上,怕也是徒劳无获。
想来,是连这老天爷都在帮她们!
想到这里,倾落不由的一笑。赫连毅,你等着,我必然会亲手杀了你!
天空,阴沉沉的,西北风一阵比一阵猛烈,好似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刀片,狠狠的割在人的脸上,身上。
经过三天的赶路,倾落他们率先到了赛江的下游。那里水势相对平稳,而且江面较窄,比较容易阻截他们。
虽说倾落有三绝琴在手,然而,这一琴终究难敌千军万马。不然,当年的陈国,也不会那样灭亡了。
由于是水上作战,毕竟不是很方便。所以,皇甫正在出发时,又吩咐了副将率领二十座红衣大炮,尽快的跟上精锐部队。
红衣大炮递到的当日,也恰好是赫连毅的军队缓缓而来之时。
赫连毅并未料到倾落他们竟然会堵截在此,原本,他想的是,他们会直捣黄龙,攻入夜城才对!
“怎么,很好奇为何我们夫妻二人会出现在此吗?东都国的太子殿下!”倾落冷然的笑着,手指有意无意的拨弄着琴弦。
一声声的琴音,断断续续的传开。站在船头的赫连毅面色凝重的看着她,最终下令停船。
他知道,只要花倾落到了此地,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她既然这般气定神怡的等在这里,必然是做足了准备。
只是,想到自己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这个小女人面前,却成了一场滑稽又可笑的戏码,他就觉得心里有一团郁卒的火苗在乱窜。
“花倾落,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说着,赫连毅飞身下来,一个旋身便稳稳的落在离他们五丈远的地方。
今日的他,依旧一身黑衣,袖口和下摆处,用金丝线绣着高贵的花纹图案。由于风的关系,他的衣摆轻轻的舞动,那些花纹好似活了一般。
倾落抬眸看了他一眼,旋即笑着说道,“呵……那这世上,又为何会有你这么下贱的人!”
闻言,赫连毅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下贱?原来,他在她眼里只是这两个字而已?!
呵……呵呵……枉他一心一意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枉他一心想着,即便她如今不接受自己,可是等自己一统天下之日,她必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而到时,只要她肯服软,只要她肯低声下去,满是后悔的来求他原谅。他必然会将她留在身边,因为自始至终,他赫连毅始终觉得,只有像花倾落这般的女人,才真正配和他并肩而立!
虽然,一直以来,他对她时常恨的牙痒痒。可是,更多的,还是喜欢!
可是,如今,当那两个字残忍的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当真是作践自己。这天下,又岂止花倾落一个女人。他已经为她迷失了一次,不能再因为她迷失第二次!所以……
赫连毅忽的一声嗤笑,手中的白骨扇,在这一刻泛着冷冽的寒光。
“下贱?是啊,我正因为下贱,所以才会喜欢你这么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女人!报信的人说,是因为父王,你才小产的。而如今想想,这根本就是你自己下手的,对不对?你巴不得杀了这个孩子,而父王,恰好着了你的道,你在除去孩子的同时,连同他也一道出去了,对不对?你的目的,不过是想让东都国的百年基业开始动摇。而如今……你终于是如愿了!”说着,他极为讽刺的笑笑。
看着倾落面色不改的样子,他心里的那根刺扎的更深了。皇甫正的孩子,她便那么紧张,那么的生不如死。而他的骨血,她竟然就这样的漠然以对。一点点的伤感都没有,这……便是差距么?
想着,他只觉得自己的情绪愈发的不受控制。那丝嫉妒,好似燎原之火,将他的理智燃烧的一丝不剩。
忽的,他一声嗤笑,转而对着始终一脸淡然的皇甫正说道。“呵……皇甫正,你可知道。你的皇后已经是我的人了,她的身子早已经不干净了。甚至于,她还怀过我的孩子!”
一时间,众人皆是一愣,所有的视线都齐齐的看向花倾落。然而,皇甫正则是微微一笑。“是么?前几日我不是就和你说了,她……怎可能怀上你的孩子?!我的娘子,自始至终都只是我一人的。”
“你一人的?呵……要不要我找御医来证明,当初她确实怀孕了,确实……”赫连毅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远处的红叶打断。
“哎……真是的,连个觉都不让我好好睡。”红叶整个慵懒的趴在马背上,双眼迷离,鲜红色的缎袄穿在他的身上,显露出他纤瘦的身形。
看着红叶的样子,赫连毅明显一怔。旋即,他便听到红叶开口道,“太子殿下,真是不好意思呢。要害你空欢喜一场了,皇后娘娘根本就没有怀上你的孩子。所谓的喜脉,不过是她服食的乱经散制造出来的假相。”
说道这里,红叶缓缓的直起身子,看这花倾落说道。
“这世间,怕也只有一个花倾落,才有那个胆子去吃乱经散吧。服食乱经散,相当于将自己浑身的经脉打乱,然后制造出喜脉的假相。那种痛,但凡你们见过,便不会有那个胆子去吃!”说着,红叶翻身下马,拍了拍皇甫正的肩膀说道。
“皇甫正,这世上,怕只有一个花倾落才会为你如此牺牲。而你,将来若是弃她,厌她,定然会天理难容的。”说着,红叶又看着花倾落说道。
“辰翰我带走了,带他回到你们身边之时,要不便是毒解了,要不便是他能自己控制毒素了!”语毕,红叶笑着对赫连毅说道。
“赫连毅,我红叶这辈子都不会成为你的幕僚。只因,我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的厌恶你,厌恶你们赵家!”
红叶后面说的什么,赫连毅一句都没听到。他只听到,红叶极度残忍的宣布道,“太子殿下,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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