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阿九而言却不是。
对于阿难来说,这是一场救赎。
阿九知晓所有,她没有动摇过带他回木家的想法,她太害怕阿九会想起以前,会破坏木家的荣辱兴衰,这是一个强大的家族,哪怕它在走下坡路,也不能摧毁。
通过原身的记忆得到,木青的到来对于母亲意味着偏心,重男轻女的思想她经历过太多,故早就pass掉。
她高高在上,吩咐侍从给阿难送着水,他并没有接,而是闭着眼,要不是那若有若无的呼吸,还以为人早就不在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你。”阿九言简意赅,问着没有生机的阿难:“你想吃饱饭,像一个正常的人活着,我可以帮你!”
阿难的唇有些干,裂出了血,他舍不得血白流,舔着唇,尝着自己的血,听到有人这样问他,直觉得眼前的公子哥有种特别高大的亮光,像是天神听到他多少日夜的召唤。
可笑的是,他第一感觉不是接受,而是像受伤的刺猬用他的刺伤害着别人。
他问:“你……要我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他是一个小孤儿,连妓院都会被人嫌弃单薄怕脏了他们的地盘,否定了他一切价值。
阿九却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有天答应我一件事,而我可以先付给你酬劳,我可以送你去学当兵,去边塞最远的地方从一个小兵做起。”
“为什么?”
他问的声音有些缥缈,简直不敢相信,有人会让他去当兵?他在边塞能做什么?当伙夫小童还是蹭吃?
不管哪一样,都不是阿难所想。
他以为公子哥把他当一个趣,听说有些富家公子哥很是龌龊,喜欢年轻稚嫩的孩子,他以为他在劫难逃,甚至做好两手准备,万万没有想到公子哥让他当兵。
不过这样挺好的,至少还有把他当个人看。
就像是阿难病入膏肓时,没有人管他,他以为他会死,会丑死,谁成想出门下坡的路上满是他需要的解药,而他平日里从未注意过。
他不知道他还有多久要死,而他这么多年去的最远的地方便是顺着水流走到另一个村镇,或许是人快要死掉的时候想法是可怕,他鬼使神差点头:“我愿意。”
阿九没问他问什么,只是吩咐路上买来的侍从以后照顾阿难,并将阿难的名字改为阿南。
阿南不解,“有什么区别吗?”
“有,前者的难,代表以前,后者的南,代表你以后要去的方向,边塞正是最南的地方,以后你就是我的人,我是你的主人,我希望你在边塞能够好好的活着,有朝一日,我们能够再次相见。”
阿九将侍从和她出门时的一千两银票给了他们,她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只不过是在暗中用眼线观察着他们,直到他们去了边塞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