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言,久久不能回神,有老穷酸书生楞楞摇头蹉叹:“真乃谪仙人也!”
而每每这等神仙之事发生,都会引得附近无数痴人梦想求进仙门,更有甚者为此蹉跎一生至花甲之数,却仍是屡屡入山寻访仙迹,但始终无人得其法门,让无数人扼腕叹息。
像此等传闻小城屡屡不绝,但若传进有些路过此地见过世面的豪门公子耳里,大概只会换来轻蔑一声:“乡野小城尽养粗鄙,怎知天地之阔?上清小宗又怎敌我大唐庙堂之高?”
江易在上清宗呆了十几年,对门内亭台楼阁早已经熟记于心,东转西转来到一处陈旧的屋舍前,脚步加快了几分,轻轻叩了两下门。“爹,我回来了。”
沉寂的屋内传出一丝声响,脚步声缓缓靠近木门。“回来了,我也刚回来。”一约莫五十多岁身穿一袭青色道袍的中年人打开门看着江易,脸上隐现几丝皱纹,发间藏着几缕白发。“今日如何,陈师兄没为难你吧?”
门内中年人一身儒雅长衫道袍,腰间却还别着忘了放下的短扁担,门外少年郎一身粗布麻衫,腰间却别着一本书籍,此刻画面有些怪异。
中年人笑吟吟地拍了拍江易身上的尘土,嘴里一直絮絮叨叨,江易笑着摇了摇头随着进了屋。
屋内显得有几分昏暗,中年人反手关上门拿出一道烛台,将烛台上的蜡烛点燃,蜡烛微弱的火光照尽了整个屋内,一股陈旧的气息弥漫着。房内散摆着两张的木床,一个已经显得有些腐朽的大箱子和一张有些点了漆的木桌,木桌上还摆放着笔墨纸砚,有些简朴,有些简单。
中年人一边伸开手替江易轻轻揉捏臂膀,一边心疼的看着儿子双手的老茧缓声说道:“易儿,为父听门中师兄说起,近些日有一位门中前辈将出炉一种对修行有益的丹药,你且静待,到时为父去为你寻寻法门。”
江易眉头微皱,转过身子,有些诧异又有些无奈道:“爹,这般宝贵的丹药又岂是能寻常得到的,难道您还能去对着门中前辈献上些笔墨,或者吟几首酸诗换上一粒半粒的?不说那位前辈好不好这些,便是真的喜文章诗词,就您这?”江易说到后来嘴角强忍住笑意,一手伸出食指与大拇指比了个一指宽距离,眼神怪异的看着江河。
江河别过头去老脸微红,有些讪讪道:“哪怕此路不通,但总得试试,我也问问师兄们能不能参详到些别的法子。”
江何微微一叹,脸上皱纹堆起,浑浊的双眼微微眯起看着烛光,沉默半晌,怅然道:“爹这一生于二十余岁得幸仙缘踏入这上清宗门,至今已有近三十年月。爹修为在这偌大的上清宗内算为低下,不过侥幸破得一二法门,得观存之意,在仙门中饱受冷暖,日子尚没有我于街头当写字算命先生时快活。以前爹也想过退门离去做个山下人,直到遇到了你。”
江何转过头,眼神中满是溺爱地看着江易,嘴角隐现一丝苦笑。“遇到你后爹便知道爹这一生怕是都离不开了。曾闻门内前辈言修行境界下境有五,上境有四。你生来孤苦,为父能想到可以帮助你的便是踏入仙门。修行讲究资质,你没有,但为父并不甘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若你侥幸堪破一二,足以保你在寻常百姓中一生无忧,爹百年之后也再无牵挂。”
“世事险恶,爹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我,终究不能陪你一生。以后的路还需要你自己走下去,爹能做的只有帮你尽可能地把路磨平一些”
昏暗的房间里烛火微微摇晃,不安地扭动着身躯。房间里的俩人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