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退下,转身迎向门外青衣。
三人形品字状对向青衣男子,为首之人浓眉大眼,鼻梁坚挺,身材矮小却十分壮实,甚至算得上是有些肥胖了。这么一位旁人见了只会觉得十分憨厚人此时眼中却一片寒意。他冷声开口:“江河,你今日好大的狗胆,你想做甚?”
话音刚落,身后左手旁之人更是厉声喝道:“师兄,和他言语什么,萧师兄既已示意,那便先留下他两条腿,再让他跪着回话,不满意再慢慢炮制。”这人相比为首之人更加粗暴,脸上青筋隐现,脸颊间一条刀疤随着他说话时而抖动,更添几分凶悍。
江河看着身前三人,脸色淡然,轻声道:“陈丛虎,面相憨厚老实,行事却如其名,上山二十年许仗着修为手下凡人姓命已不下百条。柳即墨,名字倒是尚可,手段更是非凡,手下奸银致死的女子何其多也。最后你嘛,嗯,也很不错。至于里面的就更多了。呵呵,别惊讶,这些都是这三十年来听你们闲谈知晓的。你们说,这等地方,冷不冷啊?”
“人命如草芥?嗯,其实当年我师父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但他对我还算不错,他在世时,我在心里骂,后来人早早的就嗝屁了,我也就不好再骂了。话虽如此说,但我虽不忿,却也不至于去为了些旁人去搭上自己的命,我也总不能指望我这身血溅到你们身上就能让你们改性了,是这片天地都如此啊,非一人之罪能定,可悲,可叹。”
江河右手轻轻抽出束在腰间的短扁担,手持着微微抬起,左手负于身后。慢悠悠道:“我这短扁担陪了我二十几年于田园中挑水挑粪何其乐哉,今日却要拿来挑一挑你们这等腌臜之物,可惜了。至于你问我想做甚?”江河咧了咧嘴,笑的无声却像个孩子般。
“我来,挟泰山以超北海啊!”
……
青山巍然不动,草木却随着江易远行渐渐淡出视线。
因为今日是出了宗门直奔目的地而去,所以花费的时辰并不多。想着可能即将再次见到那位神仙手段的前辈,江易心中更是急切,健步如飞。
岸边那湖依旧静水流深,偶有飞鸟凌波和鱼儿透气时才不动声色地惊起丝丝涟漪。而岸边那艘载着有神仙手段老者的木舟也安静停靠在岸。山花依旧,还来不及凋谢。草木依旧,还来不及褪色。而这时,江易又来到了这里。
江易人还未到此地,就已远远眺望,瞧见那艘船还在此处方才略放下心。感受着怀中事物,三步并两步,快速走到船前,看到那位老者还是斜倚船仓,这才彻底放下心,心道父亲说的果然不错。
江易停步船前,先是整了整衣衫,今日穿的却是一身布衫长袍,额头鬓角梳的整整齐齐,已有几分温润儒雅小君子的卖相。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托于其上,躬身一拜,言辞有些奉承说道:“老先生果然厉害,早早便算到今日我们便会再见,这就是先生说的有缘吧,这等手段只怕只有大仙人才能称得。”说完还小心看了眼老者。
“你这小子,马屁也拍的太粗糙了些。”老者笑骂一句,睁开了眼伸了个懒腰。老者其实早就知道江易来了,一直未作声,便是想听听他要开口说些什么。